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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
無情蘇醒過來。周圍事物風一般的移動,是個黑衣青年正在抬著自己所座的轎子快速行動。如此高的輕功,可看著又絕非是自在門的人。
轎子穩穩停下。
其中一名青年上前抱拳行禮,“公子可放心,我輩四人,受人之托從此追隨公子左右。”
“名字?”
“在下朱雀,兄弟青龍、白虎、玄武。”
“受何人之托?”
那名叫朱雀的男子猶豫著,“公子盡管放心......”
“他呢?”
“嗯?”朱雀緊張的躲開無情的目光,“公子問誰?”
“他是誰?”他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朱雀單膝跪地,“唐管主已先一步回京。”
“唐驚雨,有橋集團首管主。”
“因為小侯爺最後的交代,所以唐管主——”
無情揚手打住他的話,“方應看最後交待的事你們怎麼知道?”
“是......是寒冰暮雪閣的二閣主轉達的,而且之前侯爺經常囑咐過唐管主要對您......”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當日殺金軍將領並救走我的人——那個手持血河神劍的人——真的是你們的管主唐驚雨?”
朱雀一直低著頭,“是。那劍也是由顧閣主所帶。”
“......好了。”無情放下紫青竹絲簾幔,“啟程回京。”
放下簾幔後的無情,愣愣地撫摸著手中的兩隻短笛——屬於自己的素玉笛,和原本是他的血玉笛。
是我親手殺了你.....
喉間咽哽,有東西堵著,湧上來湧上來。臉上熱著的是淚,胸口冷著的是心。
我此生已有太多的遺憾,最大的遺憾就是親手將你失去......方應看,對不起。
無情疲憊地閉上眼,靠著後背倚坐,“哪怕你入我夢一場都好......”
你對我說至死方休,我回你覆水難收。
金國,上京,會寧府。
完顏亶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完顏晟,深深地埋著頭,一言不發。
碧容無奈的陪他坐在一邊。
終於完顏亶開口了,“真的——一輩子——父皇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嗎?真的變成‘活死人’了?”
碧容忍著淚水,撫著完顏亶的手背,“有些事情,天注定了......”
“不!”完顏亶一把推開碧容,“說什麼天注定?我偏不信天!顧、惜、朝!我一定要——”
“別啊亶!”碧容阻止道,“已經夠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也退了一步了,畢竟皇上還保得性命。”
“父皇這樣,與死有何區別!”完顏亶一拳砸在桌子上,震落了一桌的杯具。
“亶!”碧容的眼淚如串珠灑落,“你答應了我的,你答應了我的。”
完顏亶的神誌清醒了,理智恢複了,人漸漸平靜下來。
“我答應過你,不再糾結私仇。我會——我會做到。”完顏晟的目光堅定了下來,“我會完成父皇的宏圖霸業!”
完顏晟握住碧容的雙手,“我也不會負你,容。”
待趙構請了三次無果,趙構氣得親自來了金風細雨樓。
“戚少商!顧惜朝!”趙構進門就大喊,一聲一聲的一直喊進大廳。王小石一向不喜朝政之人,幹脆就呆在象鼻塔沒出來。堂堂九王爺,雖然已經可以說是前朝的了,但是那皇室的血統還在,高貴的身份還在,若是沒個管事的接待,傳出去不好聽的是風雨樓。於是,“童叟無欺”的楊無邪出麵。
“久違了,楊總管。”趙構一合折扇,兩袖一揮,身邊的秦檜就替他從高桌裏挪出一張高背紅木椅。
趙構坐在椅子上,笑中帶怒。
“王爺別來無恙。”
“本王近來可是很不好!就不知你們戚樓主與樓主‘夫人’怎樣。”
“呃.....這個......”
“楊總管不是‘童叟無欺’啦?”
楊無邪的目光飄啊飄,“顧公子前天發了燒,人不是太好,樓主因為顧公子所以也不是太好......”
“發燒?哈!哈哈!”趙構叵測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過一旁的秦檜,曾經因為你這個家夥,也害得我第一次發燒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