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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戚少商捏緊了紙團。原來還因為趙構!
碧容回到房間,見到的並非顧惜朝。
亶坐在她的房間裏。見她進來,勻開一個莫名其妙的笑。
“容。”亶端著琉璃杯,小抿了一口雪蓮茶。
“容沏的雪蓮茶還是那麼好喝。隻是這茶,還是沏給我喝嗎?”
亶放下杯子,起身牽過碧容的手。
“容剛才去了哪裏?”
碧容垂著眸,不敢直視亶。她沉默著,不言語。
亶兩指提起碧容的下巴,“回答我。剛才你去了哪裏?”
“......亶,不是都知道麼?”
碧容淡淡地回答。
“啪!”
反手一個響亮的耳光。
碧容摔在地上,忍著,淚水沒有流下來。流下來的是嘴角的血。
“啊!”碧容掙紮著呢出一聲痛音。
亶抓著碧容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目光裏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在做一件如同吃飯睡覺一樣平常的事。
“啪!”
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碧容被亶用力甩到一邊,巨大的力道將她擊向牆麵,再又重重落下。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無能為力,隻能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吐著血。
“我真是沒想到,連你也會背叛我。”亶的雙刀已經抵在了碧容了頸上。
“我......我沒有”碧容費力地開口,為了保持清醒,手指死命地摳在地上,鮮血淋淋,“我沒有背叛你!”
亶冷笑著,彎月雙刀的刀尖在碧容已經腫起的右臉上,細細地劃出一道叉。
“這是你背叛我的標記,一輩子都別想抹去!”亶收回雙刀,一腳踢在碧容的下腹,“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的命嗎?哈哈哈哈!”
又是一腳踢向碧容的肚子,“容不是愛上顧惜朝了嗎?那好呀,我就讓你看看,讓你看看他對你的情分!”
碧容卷縮在冰冷的地上,緊閉著雙眼,可是淚水還是一行一行的落了下來。
她真的好痛呀!
碧容痛得雙腳都緊緊彎起。
她死命地捂住肚子,咬緊牙關......不要踢!不要踢!不要踢肚子!求求你了亶,不要踢肚子!
亶看著碧容淚落成河的臉、痛苦的臉,心裏莫名的湧上一種情緒......他那麼恨這樣的感覺!
深紅色刺著亶的眼睛,他驚訝地看著碧容雙腿之間流出的汩汩鮮血。
“你......嗬嗬!嗬!”亶一陣扭曲地笑,氣得又是一腳踢到碧容的下腹,“你居然與他苟合了,還懷有子?真是恬不知恥!”
碧容費力地睜開眼睛,可是眼前一片血紅。
腹中痛的翻騰蹈海。碧容嘶聲力竭地哭喊了出來,“是你的!是你的!”
顧惜朝終於展開了一個微笑。他找到了那一盒神仙血。
完顏晟在床上睡得死沉,因為亶已經下了藥。顧惜朝抱著那一盒神仙血,顧惜暮留下來的一身血。他覺得喉間堵著,他知道那是想哭的感覺。再又想到那一笑起來就會露出深深酒窩的男人......
他最終還是知道他的,願意為他在生死關鍵之時賭上一把。顧惜朝彎起嘴角,大當家,目前來看,我們賭贏了。是的。在郝連家的太原別院裏,當戚少商表示願意束手就擒時,顧惜朝並沒有點戚少商昏穴,戚少商也是假昏過去,一切都是作戲。戚少商假裝昏過去時,在顧惜朝耳邊說“你在我床邊說的話我都聽到的”。
顧惜朝將紫木盒子摟緊再懷,知道現在不是傷懷的時候。
他悄悄退出完顏晟所在的房間,劈開士兵的耳目,往自己所在的院趕去。碧容幫自己去給地牢的戚少商裏送信,不知結果如何。
為什麼亶可以將完顏晟把握在股掌之間?似乎,整個大金都可在他的掌控之下。那麼,除開“亶”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