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肉身烙印是很難對付不假,但是也並非就沒有辦法,我們還有逃出去的機會。”
摩羅說的氣定神閑,一種自信夾雜在話語中噴湧而出,頗具有感染力。
“你不是說這東西是無敵的嗎?”
卡內問出了一個非常煞風景的問題,將摩羅努力塑造的高人的形象破壞無遺。
“這個對別人而言當然是無敵的,但是在本法師眼裏,也並非就真的沒有辦法,當然,這需要你我配合,機會可能隻有一次,所以咱們疏忽不得。”
起初,摩羅也樂得和好友調笑,但是說到最後,摩羅的臉上也開始出現明顯的沉重,玩笑歸玩笑,沒有人想死,想活,就得舍得拚命。
“怎麼幹?”
卡內關鍵時候還是選擇遵從好友的意見,無關尊卑,隻是因為最徹底的信任。
“就像我說的,咱們撐爆他。”
摩羅收起了嚴肅,其實從本質上來講,摩羅也並非是個嚴肅的人,他和卡內一樣,都有些受不起拘束,這從他不願意安心建魔法塔教導學生,而是選擇當一個傭兵就可以看出一二,再說自己的兄弟的見識不必自己少,肯定能夠分得清楚輕重,沒必要把氣氛搞的那麼濃重,那樣反而不美了。
“第二次聽你說撐爆,到底要怎麼做,你的那個假藥水效果可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消失,給咱們剩下的時間可算不上多。”
卡內當然明白自己兄弟的用意,不過卡內不需要靠這種效果來減壓,想他卡內貴為刺客的王者,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什麼樣子的險地沒經曆過,非死而已,他並不畏懼當下的情況,也沒有埋怨摩羅的輕率涉險,他始終無條件相信自己身旁的兄弟,始終相信他們肯定能走出去。
“這個肉身烙印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陷,隻要合理運用,咱們就能搞定她。”
摩羅繼續勾引著卡內的好奇,屬實有些令人“討厭”
“到底怎麼做,沒時間了,大智者同誌。”
明知道摩羅是存心的調自己胃口,但是卡內這條“大魚”還不得不咬上鉤。
“剛才你是怎麼做的,咱們隻需要重複下去就可以了。”
摩羅神棍一般的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出來的辦法卻顯得一點都不夠有新意。
“你說的是?”
卡內張嘴欲言,話吐一半就被摩羅主動接過。
“沒錯,肉身烙印是有承載極限的,隻要咱們在以一瞬間給予的能量足夠大,就有可能擊碎這具白骨,到時候這個假冒的領域自然也就消失了,咱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去了。”
摩羅竊笑的就像是一隻老狐狸,看起來對於自己的博文廣記,非常的有信心。
“這種效果,真的沒問題?”
但是,很明顯,摩羅的信心滿滿並沒有給卡內帶來絲毫的安心,卡內對摩羅實在太過熟悉了,每當摩羅束手無策亂出注意的時候,總會呈現出這幅偷笑的模樣,隨之而來總會是更大的麻煩。
“哪來的那麼多問題,讓你動手就動手,還是那個大招,這次用全鬥氣,以我的估計,這白骨應該有些年頭了,儲存能力自然高不到哪裏去,你全力灌輸一下,應該就夠了。”
摸著自己的下巴,摩羅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說不上好壞,隻是本能的覺得,自己這次冒失的舉動恐怕會牽扯出一些超過預計的因果來,因而有些踟躕,隻能靠催促卡內動手,平息心中的焦亂。
“真這麼幹?那我動手了?”
卡內很認真的又一次詢問,迎來的卻是摩羅有些不耐的揮手,開弓沒有回頭箭,到這個時候,沒有後悔這種說法,哪怕有危險,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一往無前。
“好的,哥哥我聽你的,青狼嘯天。”
同樣的招數,同樣的起手式,同樣的使用者,同樣的標誌性巨狼,不一樣的卻是那種威勢,遠不是剛才小打小鬧能夠比擬的,僅僅青狼初顯,就能產生無邊的威壓,浩蕩的氣勢,扯動著領域範圍內黑暗元素也不安的躁動,飛速的凝聚,彙聚成一個碩大的黑色鬼臉,試圖和青色的風元素分庭抗禮。
奈何黑暗元素雖然濃密,本身吞噬排斥的特性也不是靈動的風元素可以對抗的,但是終於輸在沒有人控製,彙聚難以維持,僅僅一個照麵,就被卡內體內湧出的風元素如同刀片般層層刮過,黑色鬼臉千瘡百孔,沒有了一塊完整的地方,再也無法集合處足夠的能量,塵歸塵土歸土,消散得不見影蹤。
“漂亮,就這樣,加大輸出,其他的不要顧及,咱們一招定勝負。”
摩羅一邊為卡內加油鼓勁,一邊在緊緊攥住手中的冰淩法杖,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卡內找事力量的加強,摩羅心中的不安也不斷的累加著,也許是戰鬥的直覺,也許是本能的感應,總之,那種不好的感覺如同附身之蠱,始終縈繞在摩羅的心間,糾結,盤旋,心中的不安自然延伸出手中微微的細汗,一陣陣魔力在摩羅周身醞釀,一個冰封戰甲的魔法已經在嘴中含住,隻等稍有變化,就將之加持在卡內的身上,同時一直空閑的手也不自覺的附上了腰間,那些是摩羅存放卷軸的所在,摸著那些能夠瞬間爆發強大威力的卷軸,摩羅不安定的心終於微微安穩了一些,等待,等待著卡內的成功,或者也等待著不安的根源,潛伏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