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李剡漫不經心地追問一句。

“因為….”朱七七再次回憶了下那菩薩雕像:

“感覺就是個古代美女…看著像是在光腳跳舞,一隻手提著裙擺,另一隻手裏好像拿了一張荷葉…還有她的神態,就那麼笑眯眯地低頭往下看著,反正就讓人覺得,不太像…”

有心想說不太像菩薩,畢竟菩薩大多是法相莊嚴,不會像那個雕像那般活潑。

或者更確切的說,那雕像就像個活生生的美人。

難道是個管跳舞的菩薩?哦不,跳舞的神仙?舞神?

神話裏有舞神嗎?那舞神是誰啊?

朱七七思緒有些飄遠,不曾想對方聽了後竟再次追問了句:

“那可有看清,她在看什麼?”

在看什麼?朱七七回憶了下雕像的眼神,可惜當時夕陽照過來逆光看不真切,便又搖搖頭表示:

“不清楚,反正是往下看的。”

誰知對方卻緊跟著又問了一句:

“是麼?那就她一人?旁邊可有他人?”

朱七七一愣,見他似乎對此產生了興趣,看著一副很是認真的樣子,便也認真回想了一番那個殿內的樣子,搖搖頭表示:

“沒有,就她一個!”

“你確定?”李剡盯著她,語氣很是嚴肅。

朱七七聽得有點不舒服,這人說話怎麼跟審犯人似的,便有些不高興地回了句:

“當然確定!那菩薩像供在高處,又有陽光照進來,我又沒眼瞎,還能看不清楚!”

沒說出口的一句則是“騙你幹嘛?有啥可騙的!”

不過眼前人非正常人,還是少說為妙。

這次李剡沒再繼續追問,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朱七七便也不管他。

隻是這會兒躺得有些久了,背部被砂石粒膈得有些疼,便手一撐慢慢坐了起來。

剛回頭看瀑布打算鼓起勇氣清洗下手掌心的傷口汙血,對方卻又說話了,聲音還是那般生冷如命令般:

“你起來,把那菩薩的樣子擺給本王看看!”

這是王爺角色演上癮了是吧?

朱七七背對著李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頭看到他卻還是認命地拄著樹枝努力站了起來。

何必為了這麼點小事而給自己招來危險呢?

之後一邊回憶著那雕像的姿勢,一邊展示給他看:

“就是這樣,她是一隻手這樣垂落下來輕輕提著裙擺,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張荷葉伸向裙擺的地方,差不多與提著的裙擺處齊平,整個身體是彎下來的,幅度有點大。”

難度有點大,但朱七七小時候是學過民族舞的,所以擺起造型來也還是有模有樣。

而且身邊剛好有樹枝可以用來當作荷葉道具。

隻是這麼一擺姿勢,朱七七覺得有點別扭,要真的是在跳舞,為了造型好看,不應該是一手高舉荷葉,眼睛也往上看麼?

或者說,就算有這樣的動作,那也不應該把它變成雕塑的造型啊。

忍不住調整了下姿勢,除了覺得彎腰有點太低有些費勁外,還是覺得好像缺少了點什麼,嘴裏便嘀嘀咕咕地說了出來:

“不對啊,她看著很開心,笑嘻嘻的。但是這個動作真的有點…而且她的頭有點微微側著…好像是在看荷葉底下…”

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對方剛才問的旁邊可有他人的那句話,忍不住沉吟著抬頭表示:

“確實,感覺應該還有別人…不不,也不一定是有人,就是感覺她這麼低頭看著,感覺荷葉底下總應該還有什麼值得她看的東西…”

“那你是覺得,荷葉底下是什麼…東西?”李剡盯著她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