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距聞天殿主殿並不遠,兩人以尋常速度左拐右繞,不到頓飯工夫,昂然屹立的主殿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再次來到這裏,黃軒塵又能感覺得到那種奇異的氣息在影響著自己,幸好這幾天的修煉使得他稍微適應了一點,這才沒有露出什麼異樣。
聞天殿主殿,人並不多,也沒有守衛,倒是公孫瑞站在門口,見到公孫極帶著黃軒塵到來,微笑著迎了上來,客套幾句,又對這幾天對黃軒塵的招待不周表示歉意,說了些話,三人才結伴走入殿內。
聞天殿內,比黃軒塵想象中的還要寬敞幾分,莊嚴古樸的裝飾處處透著軒轅族獨有的人文氣息,一條大道直通正中,旁邊兩排高大的柱子也無法掩住正中間那個沛然大氣的高台。
隻一進門,黃軒塵的眼睛就被這個高台吸引住了,正因為那種奇異的氣息,就是從這個高台上散發出來的。
各種奇異而古老的花紋,有遊龍戲鳳,神牛天人,蜿蜒如山巒,雄闊如城池,仿佛是一種獨特的圖騰,處處透露出攝人的魔力,僅僅目視,黃軒塵就能看得到這高台的不凡,當感覺投入其中,那一股奇異的氣息更是令人震顫。
浩大的氣息來自於另一片天地,天界。
傳說黃帝統一大荒,煞費苦心請動女媧伏羲兩位大神,傾盡全族將士之力,於大荒之外令開兩界,一為天界,二為冥界。這聞天殿既號稱“聞天”,此高台正是殿內中心位置,應是有“聞天”之能,這股前所未聞的氣息,也當屬天界的氣息。
黃帝豐功偉業,何等綺麗偉大,霸氣蓋山嶽,溢大荒,雖說黃軒塵並不讚賞黃帝略顯暴虐和狂躁的性情,但一直很尊崇他的能力和成就,所以對天界的向往和對往事的關注都很多。
隻是自從進入軒轅城以來,甚至是隻在外城的時候,就覺得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自己,說不上是陰霾還是清朗,就是有些不真切。現在這聞天殿中,特別是最終猜到那是天界的氣息,而自己卻對它隱有熟悉之感的時候,心頭更是覺得詭異難言。
正當黃軒塵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的時候,門口一黯,一眾人影綽綽而來,抬頭看去,為首兩人麵容平靜而溫和,又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更奇異的是兩人的相貌還隱有相似之處,觀其陣勢,黃軒塵瞬間猜測出了兩人的身份。
此時,公孫極和公孫瑞已經並肩迎上,黃軒塵落後半步,也悄然跟在後麵。
“見過族長,見過大長老。”兄弟兩人異口同聲,雖然麵前都有一人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在如此場合,兩人還是恭敬的稱呼。
看到公孫極,兩人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望著眼前兩兄弟,他們的麵色都柔和了不少。
軒轅族大長老公孫青陽,是為黃帝長子,軒轅族族長公孫昌意,是為黃帝次子,在軒轅族中,兩人地位不相上下,各有所重,族長公孫昌意主管大荒政務,聽民意,擬政策,大長老公孫青陽主查天地動象,聞天令,傳神旨。
“見過長老,城主。”公孫極和公孫瑞兩人作為子輩,自然一一拱手行禮,拜見軒轅族兩大巨擘身後的那些大人物們。
經過這幾天的了解,黃軒塵多少也聽說過軒轅族高層的一些人物們。軒轅族高層主要有族長,長老會,城主三大部分,後麵幾人,應該就是軒轅族的其他長老們。其中跟隨大長老和族長最近的那人,麵容最為剛毅,闊臉上還有一道霸氣的疤痕,那種凜冽的氣勢讓黃軒塵一看便知此人正是軒轅族最高軍事將領公孫落凡。最後一人,公孫極和公孫瑞在向他行禮的時候叫他“城主”,那應該就是黃帝城的城主了。至於其他那些長老,黃軒塵無法一一認出了。
軒轅族無論長老還是城主,都是黃帝的兒子,多屬同父異母的兄弟,長老排序,實質上也是這些兄弟們的長幼排序。黃帝生子二十五,得姓者十四,天界三人,其餘的都留在大荒,其中十個便是十大長老,另一個就是這黃帝城的城主。凡外姓者,皆在中原他處的城主管治一方,很少能參與到族中大事的決策中來。
所以這黃帝城城主雖不是長老之一,但其地位之尊崇,也不比長老遜色幾分。
當然,這些人都是自己叔叔伯伯,同是一家之人,饒是公孫極和公孫瑞是族中唯一能參加這“聞天大典”的第三代傳人,也要對他們心懷該有的尊敬。
“爹,二叔,這位是我和二弟在崆峒結識的朋友,黃軒塵。”跟在幾人身後,終於腳步落定,依次就坐,公孫極這才獨自介紹道。
公孫青陽和公孫昌意都微微抬起頭來,溫和的目光中帶著點攝人的眼神,但隻是簡單的一掃,在黃軒塵背後的裹住的長槍上一頓,最後兩人自顧相視一眼,公孫昌意才微微點頭道:“嗯,你們先在一旁看著吧。”
雖然公孫昌意說話相當溫和,但黃軒塵見他沒有多少搭理自己的意思,心中也有點惱意,拱了拱手,也沒有說話,跟在公孫極身後退到了一邊。
“聞天大典”乃是屬於軒轅族高層的典禮,按理說就算是公孫極和公孫瑞在軒轅族的特殊位置,也是無法參與的,更別說作為一個外人的黃軒塵了,所以這一次,在場的十四人當中,隻有他們三人是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