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塵微微一笑,道:“那麼桑兄,就此告辭了。”
“告辭。”桑文沒有多做挽留,一拱手,幾兄弟一起抱拳,目送黃軒塵轉身遠去。
……
約摸半個時辰,黃軒塵終於走出了蜮山境內,時值正午,陽光分外明亮,南荒的天,比之崆峒太行都要熱上許多,暴露在陽光下,黃軒塵都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炎熱。
水行神力流轉,清流過處,驅去一些不適,黃軒塵望望手裏還握著的金蜮的半截身體,眯著眼睛抬頭望天,低聲自語道:“算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和金蜮的一戰隻是天火弓的一次熱身,但黃軒塵之前連夜趕路,有些疲累,經過這一戰更是將身心的疲勞進一步加強,再者手中握著一截柔滑的金蜮肉身,總感覺有些別扭。
其實,黃軒塵心裏想到的東西很多,才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進入另一山脈,黃軒塵尋了一處綠蔭空地,手腳麻利的架起火堆,搜集柴火,火行神力湧出,枯木上瞬間火苗躍動,點燃了地上的火堆。烈焰燃起,火勢旺盛,黃軒塵卻有些犯難的看著手中的金蜮軀體,這個東西,該這麼吃呢?
烤肉是黃軒塵的最愛,所以剛才想都沒多想就架起了火堆,可此時的問題是,這金蜮刀槍難傷,怎麼烤?水魂槍是可以穿過金蜮,可是要用水魂槍來烤肉的話,黃軒塵寧願不吃這被稱為珍寶的金蜮。
黃軒塵抬頭,恰巧看見頭上橫過一個樹枝,靈光一閃,暗道:“就這樣吧,將就著烤了吧,久一點就久一點了,正好還有其他事要做。”心中想著,手腳卻不放鬆,隨手扯來一條細長柔韌的藤蔓,繞過樹枝,綁住金蜮,此時火勢已過,炭火通紅正旺,黃軒塵笑笑將金蜮懸在火堆之上。
“嗯,就這樣了,等一下有肉香,就能加點料了。”黃軒塵自言自語,找了處幹淨的樹幹下,倚著一棵大樹,手在腰間一拉,頓時一簇純淨潔白的毛絲鋪展開來。
火烷布,正是在南荒火山,黃軒塵冒著危險才換來的火鼠的毛發。
黃軒塵拿回來的,卻不是已經成型的火烷布,而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火鼠毛發和一些柔軟的絨毛,那時純屬是一時衝動,讓黃軒塵突然生出那樣的打算。
手指撫過這柔軟細滑的毛發,黃軒塵心緒萬千,手雖在動,心思卻不知飛向了何處。
曾經以為,我已經放鬆了心情,看開了一切,我可以靜下心來,可以慢慢的忘記你;曾經以為,你我漸行漸遠,你沒有回答,我沒有前進,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漸漸地淡出各自的生活;曾經以為,我已經不再喜歡你,那些所謂的思念,隻不過是不願意夭折這份珍貴的第一次愛戀……
盡管你的每一次聯係都那麼平淡,盡管你的心思總是讓人難以琢磨,盡管你身邊好友如雲,而你對他們和對我都一樣好,盡管你的舉動,似乎隻是在維持我們曾經的相識;盡管我對你呆呆傻傻,盡管我除了那一句話,再也沒有什麼表示,盡管我明明很想念到最後卻什麼都沒做。
我們之間,彼此起落的熱情,是不是一次次的錯過呢?
是我累了,還是你始終沒有動心過?
可又是什麼,讓我突然的衝動,想為你暖暖手?是什麼,讓我強迫自己將你的身影越藏越深的同時,也越來越深刻?是什麼,讓我明明想放下你,又舍不得放下,最後在不斷的糾結中,更加的想你?
我還喜歡你嗎?或許不是了吧,我們還可能嗎?
時光荏苒,現實一次次的打敗我,至關重要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我始終無法努力去完成對於你的最後一個心願。
那天清晨,風遊鳴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做出最終的決定黃軒塵和狂神也都知道,他還是放下了對風穀的牽掛,決定留下來陪伴雲炎,讓雲炎安心養好傷。
那一天,仿佛多年不見的兄弟四人就那樣坐在那梧桐神木的頂端,遙望清澈如洗的藍天,講述著南荒尋果一行的艱辛與快樂,付出與收獲,回憶苗水河畔的神秘男子和南荒青丘山上美麗的天狐母女,憤憤不平的責罵丹穴山那個濫用職權的鳳凰守衛,調侃狂神在鳳凰族遇到的諸多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