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事不是心到就能做到的。
火舞似是看出了風遊鳴心中的糾結,不再多給風遊鳴壓力,轉而將目光轉向了冰峰。
火舞眼神中的意思是不多強求風遊鳴,讓冰峰想想辦法,這似乎有點欲擒故縱的味道,那種無奈讓風遊鳴都忍不住心生動搖了。
從剛才到現在,都是火舞一人在安排設想諸多事宜,冰峰在一旁未發一言,如今又能有什麼好的辦法?若論事多,恐怕就屬他最多了,而且與他身邊的人相比,火舞恐怕更寧願自己安排人去護送雲炎吧。
冰峰微不可聞的苦笑一下,現今,可行的辦法唯有一個,那就是懇求風遊鳴也同行護送。
兩個長生天,一個神離天的三個神級高手,有足夠的實力闖蕩大荒守護雲炎了,隻是行路,他們一定會盡量避免危險的地方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甚至可能一點危險都沒有就能抵達鳳凰族。就算遇到什麼危險,有兄弟三人的默契,黃軒塵和狂神負責挺在前方,風遊鳴禦使九葉刃在後方援助,幾近有一個迷情天高手的實力了。
長生天已是大荒中普遍的高手之列,迷情天,已是尋常高手中的頂尖之列。
南荒一行說險也險,說不險也不險,大荒中潛藏的蠻獸堪稱無數,其中凶殘血性之屬也不在少數,倘若不幸惹上,就算天神級高手也能碰上對手,可隻要多加小心,比較強大的蠻獸也很少會主動尋找麻煩。
至於為何非要風遊鳴同行呢,火舞所圖的,也不過一個心安而已。
然而想攻破風遊鳴心中無盡的障礙,又談何容易?!
冰峰心知火舞所想,但以他的性情,臉麵,他卻不想開口去勸說風遊鳴,雖然他知道風遊鳴去與不去,不過是自己的一個決定的事。
黃軒塵一個激靈看出其中端倪,不由得急忙對著風遊鳴暗自眨眼。
風遊鳴糾結之中,突然看到黃軒塵不住的對自己使眼色,一時間不明所以。
隻見黃軒塵眼色一直示意著冰峰,才忽而想起剛才黃軒塵和自己提過的一句話,若看見他眼神示意,就意味著……
風遊鳴微微度量形勢,情知可行,心下放鬆了不少,眼神轉而堅定的上前,對冰峰道:“大伯,我很願意隨行護送雲炎,但我也很在意風穀的安危,希望大伯能理解我的苦衷。”
風遊鳴所言頓時將黃軒塵震住了,本以為他會懇求冰峰改變攻打風穀的決定的,本以為他會以護送雲炎為交換條件要求冰峰改變主意的,沒想到他做出了這樣的抉擇。
不經意間看見火舞麵露欣慰之色,才恍然發覺風遊鳴話中還有其他的意思。
果然,風遊鳴稍一停頓,續道:“如果大伯能改變攻打風穀的決定,我風遊鳴以項上人頭保證,一定帶回一個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雲炎!”
風遊鳴這個保證可比黃軒塵他們要重得多,言下之意,不管鳳凰族有沒有救治雲炎的辦法,風遊鳴也會自己努力,治好雲炎。
這顯然也是火舞所希望看到的,也是火舞所能預料到的結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冰峰的臉上,這個尷尬的問題,最終還是不得不拿出表麵來。
但冰峰的堅定,或者說倔強超出了大家的預料,沒有絲毫的心動之色,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和風遊鳴對視,不容置疑的聲音道:“攻打風穀的事情,我已決定,已是無法改變的決定。”
火舞險些發狂,雖然數十年的相處她理應早已習慣冰峰的性格,可是今天看來,尤為難以理解。
冰峰隱晦的掃視一圈,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暗歎一聲,調整了好久才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愧疚和複雜,沉聲道:“但是我可以拖後一段時間。”
這話是對風遊鳴幾人說的,但也很像是對他自己說的,冰峰語氣之中,隱隱有種他要為這個決定全心努力的感覺。
那感覺,讓人覺得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決定的,這就是他的苦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