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炎心中恨不得一劍砍了這個老家夥,苦笑道:“前輩玩笑了,我們出門當然不可能帶有內丹和神器,望前輩能放寬期限,隻要我一聯係到冰火門人,內丹和神器即刻送到。”
“如此說來,我在這裏白等了半日?”燭鼓麵色再度沉下,故作十分明事理的說道:“也罷,出門不帶內丹也說得過去,可等日後再拿。”
雲炎正欲道謝,燭鼓接下的話卻讓他轉眼氣極,燭鼓話鋒一轉道:“至於神器嘛,我砍你背上的那把白劍就很不錯,就先抵在我這吧。”
雲炎終於再保持不住鎮靜,臉色激變,雙眼直視燭鼓,默然不語。
修煉者的兵器,就如同臂膀,如同夥伴,大多人一生也不會換兵器,而且兵器幾乎從不離體。一件兵器能隨主人修煉到神器級別,其間感情可見一斑,燭鼓如此奪人所愛,顯然有意刁難。雲炎自知爭辯無用,也不會拋棄冰晶劍,當下唯以眼神表明心意。
其實以燭鼓手下的勢力,一件神器和一顆內丹也是可有可無,但燭鼓百般刁難,確是讓人氣憤的同時不得其解。
這一切都是燭鼓的性格使然。燭鼓本來是想要回蛟龍內丹就可以了,但問得雲炎是冰火門的人,心思又有了變化。燭鼓最值得顯耀的便是其燭龍之子的身份,也不把大荒勢力放在眼中,他這一生止步迷情天,也不敢隨便衝擊天神級,更是對一些天賦超群的年輕人有中莫名的嫉恨。
燭鼓雖然是個再無進步的神級,但畢竟活了多年,目光老辣,看出了冰晶劍的不凡之處。冰晶劍不是一般的神器,神器還遠不是它的極限,燭鼓甚至可以預見,有朝一日雲炎若能進軍天神級,冰晶劍也將成為一件天神器。雖然在燭鼓手中,這把長劍不可能成為天神器,但有這樣一把潛質無窮的神器在手,燭鼓又多了一個可以炫耀的地方。
可是一見雲炎的眼神,燭鼓的心不知為何就要打消了奪得冰晶劍的念頭,有種退縮之意。
燭鼓察覺自己的心理,不由暗惱,他怎能在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小輩麵前退縮!當下冷哼一聲,道:“難道你們殺了我的手下,就想這麼離去了?鍾山獨立大荒之外,這裏我說了算,蛟龍內丹抑或那把長劍,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對冰晶劍的覬覦之心昭然若揭。
黃軒塵再忍不住,心知雲炎不可能放棄冰晶劍,換作自己也不會放手,可也拿不出蛟龍內丹,這蛟龍的事,與自己擺脫不了幹係。小步走上,與雲炎並肩而立,道:“前輩……”見雲炎一眼瞥來製止,又生生停住。
燭鼓見眾人氣勢陡起,心中再生退意。他雖是燭龍之子,但燭龍一心潛修大道,也很少過問他的事,不然也不至於上次險些被黃帝怒斬徭崖,那次之後,燭龍還告誡他不得惹是生非。他這番招惹了這樣一群來曆不凡的青年高手,一定被人嫉恨在心,萬一哪一天他們師門一個天神級高手路過鍾山,順手就把他斬了,就算燭龍也來不及救助。
縱然咬牙不已,也不得不消去奪取冰晶劍的念頭,又放不下麵子率先表態,隻如此僵持著。
雙方都不知各自心思,暗暗叫苦不迭。
“父親,他們是誰?”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燭鼓身後,見眾人氣勢不弱,又是與自己同齡的年輕人,不由好奇。
燭鼓正僵持不知如何是好,問言順勢收起氣勢,對來人笑道:“鳩兒,你怎麼回來了?今天的修煉完成了?”
來人正是燭鼓的兒子燭鳩。若說燭鼓有幾個值得吹噓的地方,那燭鳩就是其中之一。他這個兒子,在修煉一途上極具天賦,年紀輕輕就已達到神離天的道境,是這鍾山一帶方圓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對其子寵溺之極。
“完了,今天不想修煉了。”燭鳩對燭鼓不甚恭敬,他最崇拜的,是他的祖宗燭龍,燭鼓的修為在燭鳩眼裏隻是個早晚都要超越的一小步,有些不耐煩的再問:“他們到底是誰啊,到這裏來做什麼?”
燭鼓也不生氣,道:“他們殺了蛟龍大將,我正找他們要回蛟龍內丹。”
燭鳩顯然對這個沒興趣,噥道:“不就一顆內丹嘛,有什麼大不了。”看向下方的雲炎,道:“下邊那位兄弟,不知為何路過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