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力想把劉蓓蓓扶起來,讓她別理這些,“是幻覺,應該是幻覺!”許文力輕聲在劉蓓蓓耳邊說。
“不,不!是真的,是真的!”劉蓓蓓大聲說著。
“姐姐,我們走吧。”突然有個男生在倆人的身後說道,劉蓓蓓和許文力驚奇地轉過身,發現這群孩子原來已經過了橋站在這邊了,前麵的孩子已經跟著秀秀繼續上路了。許文力隻好拉著劉蓓蓓繼續走。剛剛說話的男生又恢複了先前走路的僵硬姿態。
天色又不早了,已經日薄西山。許文力和劉蓓蓓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劉蓓蓓小聲問許文力:“我們到底要走到哪裏去?會不會就這樣沒完沒了?”
許文力說:“別慌,別想太多,總會有一個終點,總會有一個合情理的理由的,他們不是要出來春遊嗎?”
劉蓓蓓驚訝地看著許文力說:“你還相信這個?剛才,剛才,算了,不說了。”
許文力想起抽根煙緩解一下壓力,劉蓓蓓暫時鬆開了手,許文力點燃煙抽了起來,卻沒法像以前那樣抽煙,煙從鼻孔處出不來,反而好像從頭頂冒了出來。許文力大驚了一下,劉蓓蓓這時走在他前麵但一隻手還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會突然消失掉似乎的。許文力丟掉了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果然像是在冒煙,劉蓓蓓這時轉頭朝他看,立即驚呼道:“啊,你頭頂怎麼冒煙?”
許文力說:“我剛剛抽了煙,煙飄在前麵,自然就像在頭頂了。”
劉蓓蓓覺得的確如此。
終於爬到了兩三百米高的山頂。秀秀站在一根樹下,靠著那根樹,漸漸閉上眼睛,應該是在休息。學生們總算呈自由散漫隊伍了,他們開始雀躍著,歡叫著,來回跑動著。總算有點生機感了,這時正是夕陽時分,那呆會兒下山就得天黑了。
孩子們四處打鬧,相互追趕,許文力想走到秀秀身邊跟她說話,但秀秀閉著眼睛不睜開,剛好山頂的一角有塊大石頭,許文力和劉蓓蓓走到石頭邊坐了下來。
劉蓓蓓說;“她想休息,怎麼不坐在石頭上休息呢,那樣站著靠在樹上不累嗎?”
許文力小聲說;“她是故意讓我們坐在石頭上,她不想跟我們坐在一起。”
劉蓓蓓說:“我不是跟她說過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的嗎,再說你有老婆的,她真是的,唉,她還沒結婚嗎?有男朋友嗎?”
許文力說:“沒結婚,前不久聽她說跟男朋友分手了。”
劉蓓蓓說:“看她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性格,有誰能,哎,仔細看,她的五官其實挺標致的。”
許文力說:“是啊,以前她很漂亮也很溫柔,笑得也很燦爛,真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劉蓓蓓看著許文力露出點壞笑說:“是不是因為某個人辜負了她,對她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才使她變得這麼冷漠嚴肅?”
許文力知道劉蓓蓓的意思,許文力說:“別胡說,歲月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長年呆在這樣的山村裏,很多東西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劉蓓蓓小聲說:“就是,這次我回去了,再也不會想著來這山區野外體驗生活了。讓我靠在你的膝蓋上睡一會兒。”
許文力也用胳膊撐著自己的臉打起盹來。實際上許文力睜著右眼,透過右手指縫觀察著一切,尤其是觀察著秀秀的一舉一動。
過了好一會兒秀秀都顯得正常,許文力才發現那群學生又一個都不見了,剛才也確實注意到這些孩子往山坡的另一麵追趕打鬧著,山坡上滿是樹,他們會不會順著山坡一直走下去了。這些孩子因為都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許文力也沒對他們當中的誰留下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