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病了?”一聲追問打斷了蘇綰璃的揣度,夏奕遲她一步,從側門走出,目露自責急問白胤溪,“嚴重嗎?”
“這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若擔心,自己跑回去看呀?”白胤溪雖不過年長他三歲,說起話來卻教訓口吻十足,老氣橫秋,“說實話,你畢竟是一國太子,總不可能永遠戴著麵具躲在深山老林裏吧?”
“我本想等事情平息一段時日,再帶著綰璃前去請罪。”夏奕道。
蘇綰璃巴巴地在旁附和點頭。
“幼稚!”白胤溪愈發如一介長者,“這事情,隻要你們一日不出現去承擔後果,後果就隻會越來越嚴重,你們該慶幸虧得昌平國那位公主喜歡的人是蘇龍黎而不是你夏奕,否則她要鬧起來把消息傳到自己國家去,人家昌平國的皇帝還不心疼地殺過來滅了你?”
夏奕黯然垂首。
蘇綰璃扁嘴:“不管怎樣,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會承擔的……蘇龍黎,是我對不住他,我會彌補的。”
“他這回可傷大了,你未必彌補得了。”
“他如何傷了小荷?”夏奕插話進來,卻不希望聽到答案,答案必是殘忍的,令夏奕心痛,“縱使他再憤怒,也不該牽連無辜。”
白胤溪隱隱感覺到這生死至交勝似手足的二人,因為蘇綰璃,將會步向關係惡化、反目成仇的境地,擔憂地看著蘇綰璃,眼神仿若再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蘇綰璃被他看得渾身不適,慚愧地低下了頭。
白胤溪吧唧嘴巴感慨了一句:“你們這茬子事,確實做得不厚道,徹徹底底的親者痛仇者快。”
親者,多不勝數,蘇二夫人為此連日來都茶飯不思,滄浪天也在暗中打聽蘇綰璃的下落,皇後怒急攻心而病倒,夏帝的眉頭打自那日起便沒舒展過,更休提那快要喪心病狂的蘇龍黎了;仇者,雖不多,卻是勁敵,夏衝,眼下優哉遊哉地臥在合碩宮的茶廳裏,為憂思難遣的麗妃遞上清茶:“母親,別太擔心了,這事怪不得你。”
麗妃搖頭:“我不明白這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太子先前不是服服帖帖地聽從皇後安排答應和親的嘛,怎忽然一下就變卦了?璃兒和龍兒,不是山盟海誓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的嘛,為何會走到這步田地?是不是當初我不撮合二人,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般難以收拾的局麵?也許我該堅持到底竭力反對他們二人才是,那樣的話,事情會不會比現在明了,至少也簡單一些?”
“母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夏奕這樣一走,覆水難收,他可就徹底完了。”夏衝雖早料到夏奕遲早會為了蘇綰璃這個女人走錯路,卻沒料到會是這麼精彩的苦情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