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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璃一身大紅嫁衣未曾來得及褪下,拎著蕾絲滿綴的裙擺疾步奔走在芸城繁華的街道上。
這條路,通往皇宮,蘇綰璃知道自己未必闖得進那壘高牆,可是蘇綰璃知道自己若不跨出這一步,必如蒲玉所言:會後悔一輩子的。
夏奕,你千萬要等我!千萬要等我!
心中默念千萬遍,終於聽清楚了最真實的聲音,一直被前世的孽障和兒時的迷戀所困惑,如今幡然醒悟,希望為時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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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一身大紅喜袍未曾來得及褪下,幾乎是步著輕功飛簷走壁,一路躍過震驚惶亂的禦林軍和不知所措的城門侍衛,衝出了皇宮,如一隻自由的鳳,終於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哪怕後患無窮,哪怕前途坎坷,隻要這一步,問心無愧。
蘇綰璃,你千萬要等我!千萬要等我!
心中默念千萬遍,夏奕不敢想象當蘇綰璃步下花轎跨過火盆、當蘇龍黎攜她之手共拜天地的場景,可夏奕的心,仍是火灼一般的迫切、刀割一般的疼痛,所以當他奔走在芸城最繁華的街道上,赫然撞見迎麵撲來的那一抹紅,他以為,他墜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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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夏奕?那是夏奕?!沒錯,那是夏奕!
蘇綰璃雖然跑得氣喘籲籲,彌漫在眼睛裏的不知是汗是淚,然朦朦朧朧望出去,還是不會認錯,他今天穿著與素日墨黑截然不同的大紅,但蘇綰璃堅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那就是夏奕。
蘇綰璃加快步伐撲了上去,卻在與他五步之遙的距離外,與之雙雙駐足。
蘇綰璃駐足,是因為感泣,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夏奕,夏奕不僅在等她,並且還拋下那高牆之內的萬眾期待,來尋自己了。
夏奕駐足,亦然,唯恐眼前的人是幻覺,突然不敢上前將她緊緊擁住,害怕觸手所及是虛無的泡沫,是太過強烈的欲望造就的幻影。
於是兩人的惶恐迫使兩人就這麼站著,定定站著、靜靜看著,周遭走過無數人,掠過無數張形形色色的麵孔、無數對匆匆行走的腳步,都無法進入兩人凝神相望的世界,就連那翻滾的雲、疾速的風、傾瀉的日頭、揮灑的餘暉,都似乎為之靜止、亦為之變色,良久……良久,直至蘇綰璃再也無法抑製心潮澎湃的激動,在眼淚湧出眼眶之前,哽咽怨道:“夏奕,你曾說你是小偷……我現在隻想告訴你,沒錯,你是小偷……你成功地偷走了我的心。”
夏奕失笑,曾經彌漫眼底的憂鬱如雲散去,無盡的傷痛已成過眼雲煙,一往情深覆水難收,執念癡心終得至愛,隨著笑容溢出琥珀明眸的,還有濕熱的眼淚;夏奕終於鼓起勇氣走近來,將她一把摟入懷中,是真實的擁抱真實的接觸,緊致的交融,好像再也無法分開,耳畔,是她吐氣如蘭的嬌嗔:“你曾答應娶我,並且承諾永不食言,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