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璃本欲把鏡子放倒,自己可不願瞅見那醜陋的模樣倒了午飯的胃口,可拿鏡子的時候無可避免被鏡子的光芒反射到自己臉上,欠揍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還是看到了鏡子裏那個膚如凝脂的自己。
等等!膚如凝脂?
不會吧?蘇綰璃赫然端起鏡子大膽一瞅,當即倒抽了口氣,恍惚以為鏡子沒擦幹淨或者是麵魔鏡,這東西,居然照不出自己右側臉頰的斑斑血絲。
是鏡子壞了還是自己好了?這個問題在蘇綰璃腦海裏反複旋轉最終沒能得出答案,蘇綰璃赫然起身奪門而出,大呼來人。
彩衣使者遠遠跑來,恭恭敬敬行了禮,還真開始拿她當教主夫人敬重了:“姑娘起了?何事喚奴婢?”
“你抬起頭來。”蘇綰璃道。
彩衣使者把頭一抬,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等待命令。
蘇綰璃心下略喜,她並沒有看到醜八怪的反應,但還是需要確定一下,遂問:“我跟之前有什麼變化嗎?”
“姑娘是指什麼變化?”彩衣使者有些茫然,“奴婢隻是覺得姑娘瘦了。”
“哈!哈哈哈哈……”蘇綰璃突然大笑,嚇了人家小姑娘一跳:“姑娘這是怎麼了?”
蘇綰璃笑著笑著便悲從中來,眼淚潸潸而落:“我沒有毀容……沒有毀容,梨花紅就好像一場噩夢,糾纏了我幾天,我終於醒了……我終於醒了!”
彩衣使者蹙眉看著,不明所以因而也不敢亂動,直至蘇綰璃笑夠了哭完了,轉身又問她:“你們教主呢?”
“教主昨晚出去,今早回來過,吃過午飯又出去了。”
“他回來過?我怎麼不知道?”
“他去過姑娘房間,還讓奴婢把姑娘麵具丟了。”
“是他拿走了我的麵具?”蘇綰璃大驚,“那他在我房間做了什麼?”
自己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竟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兒,難道是他治好了自己的毒,那麼自己的醜樣兒,豈不全被她看了個通透?
蘇綰璃下意識捂臉,跺腳恨道:“他就一點麵子也不留給人家嘛!”
彩衣使者看不明白,她隻聽吩咐辦事,全然不知其中細節,眼下瞅著未來教主夫人這番羞澀懊惱的模樣,加之自己的想入非非,還以為是教主和夫人昨晚春宵一刻值千金,成了好事,遂也不敢多問,隻說:“夫人餓了沒?要不要傳午膳上來?”
“你叫我啥?”
“夫人呀。”
“我……還不是呢!不許亂叫!”
“是,姑娘。”彩衣使者隻當她害羞不敢承認,乖乖順從,心下卻是認了這位夫人,“那麼午膳?”
“我現在……沒心情吃飯,讓我平靜一下。”蘇綰璃說完,轉身回屋砰一下關上了房門,然後撲到鏡子前,端著鏡子仔細琢磨,還真真是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就好像從未中毒一般,這皮膚之下遊走的血絲如被神力迅速抽走,甚至抽走的時候,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