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璃縮了縮脖子,趕緊拽起白胤溪衝入房間,反扣了門,方拍胸脯平定情緒:“師父,我剛才的演技……是不是……過了點?”
白胤溪忙著照鏡子,沒空搭理她,對於自己第一次扮醜,他信心不大、尊嚴受挫。
“他們會不會真的滅了我們?”對於彩衣使者警告的最後一句話,蘇綰璃心有忌憚。
“徒兒,為師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白胤溪輕描淡寫地說風涼話。
“我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師父你在擔心,你的演技比我過多了!”蘇綰璃嗤之以鼻。
“我擔心胭脂抹在臉上久了要毀容。”
“我每天看宮裏女人沒事端著個鏡子塗脂抹粉的,師父還信不過我的易容術?這些材料,可都是宮裏頂好的!”
“我擔心糊黏在臉上久了會皺皮。”
“沒有漿糊帶來的皺皮效果,師父您的膚質好得讓人嫉妒,瞞不過擎天教那些人的法眼,不過師父盡管放心,這些漿糊都是米糊做的,隻管養顏不會毀容。”
“我還擔心……”
“師父!你的擔心還沒玩沒了了?”
“這個擔心是真的擔心!”
蘇綰璃投以質疑白眼。
白胤溪指著客房內的一張床,正義淩然地問她:“你說,一間客房一張床,我們兩個,怎麼睡?”
蘇綰璃怔然,卻很快給出答案:“師父睡地上。”
“憑什麼?”
“丐幫幫主,應以身作則,帶頭實踐‘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艱苦生活。”
“我不幹!”
“那你想怎樣?還厚顏無恥要跟徒兒擠一張床不成?”
“沒錯!”
“這床又不大!”蘇綰璃站起身來,怒喝,“你不要逼我!”
“說話小點聲,當心隔牆有耳。”
蘇綰璃委屈地跺腳:“我答應和你一起調查擎天教教主身份,甘願出賣色相使美人計,已經是莫大的犧牲了!難道現在連睡覺搶張床都要跟你妥協?”
沒想到這妞是真委屈了,嚷嚷之後差點梨花帶雨,白胤溪頓時覺得內疚,心忖玩笑開大了,正欲道歉,沒想到這妞一轉身一甩手,居然奪門而去,急得白胤溪佝僂著背踉蹌地追:“徒……閨女!你去哪裏?”
可是屋外夜色沉沉,早已沒了她的影。
“我其實已經打算睡地上了。”白胤溪扁嘴嘀咕,憋屈地從櫃子裏取被褥打地鋪,“真以為我想占你便宜啊,你肯我還不肯呢,雖然我決定選你做幫主夫人,所以才不準你繼承衣缽的,但……但我也不至於那麼急色呀!何況是這身行頭,一點都不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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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我……欺負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嫌棄我,不要我,我……我……我還不稀罕呢!”蘇綰璃一路走一路拿樹枝丫丫抽花花草草,踐踏了一地的狼籍之後,赫然發現自己迷路了,“天呐,這是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