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龍黎憤憤離席，一把將她也拉了下來，拽到門口，低喝怒問：“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縱使先前我有不對，賠禮道歉還不行？非要把芸兒一片苦心促成的晚宴搞僵嗎？”
“我受夠了。”蘇綰璃別過臉去，咬唇哼哼。
“受夠什麼了？”
“受夠你們兩個出雙入對，而我卻形影單隻能看著你們玩曖昧。”
“嗬！”蘇龍黎正在氣頭上，出言譏誚而不留情麵，“你是寂寞瘋了吧？想娶你的人從蘇家莊排到芸城郊外還不止，你大可以隨便找個人出雙入對，總之別來管我！”
“你才寂寞瘋了呢！我才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蘇綰璃回過頭來，怒瞪蘇龍黎，“你卻是個隨便起來不是人的人，裏頭坐著的，是人家昌平國的公主，等明兒一回去，你們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指望什麼？即便她還會來夏國，那也即將成為夏奕的太子妃，關你鳥事？”
“就算不關我的事，也不關你的事，你發什麼瘋？”
“我還就是發瘋了。”蘇綰璃忽然抬頭望著他，眼神似挑釁又似淒厲，出言飄忽卻字字如沉石打在蘇龍黎心上，“我發瘋地愛上了你，我的好哥哥。”
蘇龍黎全身如被雷劈一般，赫然怔住失了魂，想從前蘇綰璃動不動把“我最喜歡哥哥了！”、“蘇龍黎，你真招人喜歡，我見尤憐！”等撒嬌討好或者大逆不道的話掛在嘴邊，卻從未用過“愛”這個字。
愛，無疑太過沉重，重得蘇龍黎喘不過氣來，麵部表情僵硬，黑眸盯著蘇綰璃久久未動，明明看著卻不敢看，不知何時汗如珠涔涔淌下。
……
“蘇綰璃，你喝多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久得蘇龍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腳是站在地麵上的還是浮在半空中的，久得他一開口說話就覺得嗓子幹涸得不得了，可即便過了這麼久，他腦子裏還是亂得理不清。
但蘇綰璃反而很淡定，搖了搖頭，提醒他：“今晚桌上沒有酒。”
“那……那就是酒不醉人……你自醉。”蘇綰璃悲催地發現自己說話結巴得厲害。
他越是如此驚慌失措，蘇綰璃就越是步步緊逼、趁勝追擊：“不，我清醒得很。”
“那……那就是我……”
“不，你也很清醒。”
“我耳朵……”
“你耳朵沒壞。”他想要說什麼，蘇綰璃完全猜得到，所以還沒等他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我在做夢？”蘇龍黎反問。
蘇綰璃伸手。
蘇龍黎慘叫，捂著腮幫子欲哭無淚。
蘇綰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是現實！
慕容芸在裏頭坐得無聊，見他二人在門口竊竊私語良久未回，好奇起身走了過來，不曾聽到隻言片語，卻瞧見蘇綰璃一臉趾高氣揚，而蘇龍黎捂著臉苦大仇深，遂令丫鬟代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
“有事。”
幾乎是異口同聲，蘇龍黎急於掩飾，忙說沒事，蘇綰璃卻因好不容易製造起來的氣氛被打破而不爽，嚷嚷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