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盯著桌上的電話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細小的眼睛在玻璃鏡片之後看不出一點波瀾，右手放在離電話很近的距離，像是以便可以隨時在第一時間接起電話。
牆壁上的時鍾指著下午三點整，像是約好了一般，座式電話突然響起，在之前幾乎安謐的環境氛圍中顯得突兀又刺耳。
史密斯右手立馬摸上電話，卻沒有接起來，而是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再等了三秒鍾之後才緩緩抬手將聽筒放到耳邊，語氣像往常一樣嚴肅低沉而彬彬有禮，“喂。”
“你好，史密斯監獄長，我們之前通過話，我想你應該還有印象，或者，需要我提醒一下嗎？”電話另一邊的對方語氣沉穩客氣，不過那種言語間隱隱透出的高高在上讓史密斯極其的不舒服。
“不用了，我都記得。”史密斯簡潔地回答，他隻說了這一句話，靜候著對方繼續。
“喔，那樣就好極了，”對方顯然是在笑，電話中傳來氣息波動產生的微微電流聲，“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吧。”
“上次我和您提到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史密斯手上用了點勁捏著聽筒，語氣嚴謹得都有點小心翼翼，“我想，也許我們還可以……”
對方不等史密斯說完直接打斷，“抱歉，可能是我表述的不太明確，監獄長先生，我們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你隻用告訴我你同意或者不同意，然後承擔應有的相應後果。”
“不用再交談或者協商，我都不接受。”
史密斯幾乎喘不上氣來，不自覺地直起背脊坐得筆直，語氣中帶著點緊張和無奈，“可你知道，我沒權，沒有權利這麼做。”
“他不是個普通的犯人，你知道的……他是……他不是個普通囚犯……”史密斯隻能幹巴巴地重複道，“上麵盯得很緊，他有著很大價值，在他身上……”
對方不接話，隻是沉默，一下子雙方都聽著彼此的呼吸，就在史密斯幾乎錯覺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對方隻是平靜地說道，“把White給我，其他我都不關心。”
“明天在這個時候你還會有一個電話，希望你可以把握好下次。”
“不！！等等！！！”史密斯激動地喊道，甚至直接站起來，“不！！！別掛！！！！”
聽著聽筒中的忙音，史密斯動作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突然老了十歲，連身影看上去都比以前佝僂瘦小了一些。
史密斯慢慢把電話放回去，依舊站著，隨後大力地一掌拍在紅實木桌上，大罵了一聲，“son
of the
bitch！！！！（狗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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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夜鶯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警官開口問道，“我在這裏呆的已經夠久了。”
把餐盤放在一張不大的鐵桌上，紅發的警員沒看夜鶯，直接想要轉身走出去，卻被對方突然抬手大力拽住，夜鶯冷冷地說道，“我需要回答。”
紅發警員轉過頭，看著對方又一次把手銬解開了，眼中帶著懼怕和緊張，想起其他人對自己說過的話，這是個美麗至極的殺人魔，離他遠一點，不要惹，更不要垂涎。
紅發警員似乎連防衛都忘了做，隻是呆呆地看著對方，緊張和害怕的情緒被自己的心理安慰給撫平，畢竟這裏可是中央聯邦警局，這裏有著無數的警察。
夜鶯慢慢皺眉，下一秒將對方直接抵在牆上，手肘架在對方脖頸上，憋得紅發警員臉通紅，“回答，現在。”
“你……得接受……審訊……”
“不然我還呆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夜鶯低咒了一聲，“那些狗屁程序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做一遍？”
紅發警員顯得有點無辜，看著對方豔麗的臉龐，隻能盡力地控製自己的用氧量。
“這次有什麼不同？”
“你……的審訊……被安排在……周五……由……薩頓法官……”
“薩頓？”夜鶯偏了偏頭，“那是誰？”
“……”
“還有誰？”
“我隻……知道……還有莫……妮卡……檢察官……”
“為什麼換人？”夜鶯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不安，卻被之後憤怒的暴虐蓋住。
“……”
夜鶯鬆開對方，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精致的臉龐無懈可擊，幾乎沒有外露出任何情緒，隻是冷冷地開口道，“給我換個好的辯護律師。”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