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從背後的書櫃隔層中取出西洋棋的棋盤，White起身幫忙移開桌上的文件，兩人坐定，史密斯執白棋，推出兵。
White執黑棋，兩人沉默地下棋，沒有任何交流。
史密斯在等White落棋的間隙抬頭望了對方一眼，他在試圖揣測什麼，皺眉緊緊抿著唇。
“該您了，先生。”White抬眼與史密斯對視，語氣淡淡地提醒。
史密斯收回目光，望著棋盤，輕聲嗬氣道，“你是在讓我？”
White笑了笑，沒有回答。
史密斯慢慢向後靠，他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青年，突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他想了想，慢慢開口道，“你有事求我？”
White沉默片刻，微微皺眉，帶著淡淡地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史密斯一頓，盯著White看了兩秒，清了清嗓子，“那為什麼讓我？”
White抬眼，將目光從桌麵上定在史密斯的鏡片上，挑了挑眉，“我怕您下次不會再找我下棋了。”
“棋伴難得，何況您是長官。”
聞言，史密斯慢慢拉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小氣到這樣。”
White也微笑，“那重新開局？”
“下次吧，”
史密斯語調奇怪地哼了一聲，轉了轉眼珠，眼神高深莫測道，“bunny，我記得你的檔案上寫著自己是無親屬。”
“可今天有人說要探訪你。”
White眨了眨眼睛，靜默了兩秒，輕聲說道，“您是說，有人來探監？”
“我？”
“是的。”
“你覺得，會是誰呢？”史密斯緊緊地盯著White。
“……我不知道，”White表情茫然，“我怎麼沒見到他？”
史密斯繃起臉，細小的眼珠直直地看著White，帶著審視和考量，“你想見？”
“為什麼不？”
“也許，那恰好是我朋友呢，”
White笑了笑，像是想起什麼愉快的回憶一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真的很好。”
“喔，那你的朋友看上去可不是什麼讓人親近的人物呢。”
White撓了撓頭發，“外人看上去他是有些嚴肅，不過，他真的很好，至少對我很好。”
史密斯後仰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揶揄，“看樣子，是我的不對，讓你對於沒見上你的‘朋友’而感到分外地遺憾？”
White搖頭，“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先生。”
“沒關係，沒關係，”史密斯抬手向下壓了壓，“不得不說，你們的感情真的是很好，以至於你的那位朋友一直在接待室遲遲不肯離開，所以，我想，既然你也不反對，那麼你們就見上一麵吧。”
White一愣，“他，他還在？”
“當然，不然我找你來做什麼？”史密斯認真地看了White一眼，伸手按了桌上的電話吩咐道，“可以進來了。”
White下意識地快速吸了一口氣，史密斯看向打開的大門，餘光掃了一眼White，“請進。”
沒有回頭，White依舊保持原樣地坐在座位上，身形有點僵硬，聽著鞋跟碰地板的聲音，想了想，突然扭頭，希爾站在他背後，麵無表情，“什麼事？史密斯長官。”
White皺了皺眉，扭頭轉向史密斯，眼中隻有一瞬間劃過一絲隱藏的情緒，“您在開玩笑？”
史密斯抬抬下巴，沒有回答White，“先簽了你的供詞書。”
White低頭看向希爾遞過來的文件，不伸手接，“我並沒有錄供詞。”
“不需要，你隻用簽字。”
White沉默兩秒，拿了筆接過文件看也不看簽字畫押，“可以了嗎？”
史密斯衝希爾點點頭，“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希爾隊長。”
希爾捏著文件掃了一眼White，轉身離開。
關上門，再次恢複平靜，史密斯看向White溫和地笑了笑，“今天的確有人來了。”
“是找你的，bunny。”
“或者該稱呼為，Wh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