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聲，麥子立刻不動了，壓低了身子趴在地上，依舊不抬頭。
灰熊走到他麵前，赤腳踩在麥子撐著身體的左手上，拇指滑動順著手背抬到肩膀，踩在他的肩側冷冷開口，“抬頭，求我幹你，雜種。”
麥子聞言一瑟縮，伸出手去摸索灰熊的腿，“求……求您……”
灰熊任由對方在自己腳踝上扣著的手，踩的力量又大了幾分，笑了笑，“求我什麼？”
對方卻突然向後滑，灰熊來不及收力，順著自己的踩著的力道向前伸腿，麥子雙手扣著灰熊的腳踝使勁一捏，生生地聽見了骨頭脆弱的崩裂聲。
灰熊疼得悶哼，臉色立刻就變了，揮拳向下砸去，麥子抓住灰熊的腿猛然一拉，蹬腿極快向後倒退，無奈灰熊隻有一隻腿撐地，單腳跳了幾步便被對方絆倒砸在地。
麥子一手依舊死死攥住灰熊的腳踝，另一隻手毫無章法地向前砸去，灰熊支起手臂擋開，能活動的一隻腿側踢在麥子腰上，來回幾腳，對方都是隻攻不守，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隻顧著往這邊送拳，同時拳頭似乎沒什麼準頭，有些竟砸在地上，指骨都砸的血肉模糊了也沒停下來。
帶著一種狂猛地赴死氣息。
麥子精神極度集中，使了全勁要置灰熊於死地，喉嚨中發出摩擦震動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憤怒的嗚咽。
一字一頓，字字見血，“我、要、殺、了、你！！！”
灰熊躲開麥子就著上一個位置砸過來的拳頭，雙手擒住麥子的右肘捏他的麻筋，在對方短暫失力的一瞬間直接擰著手臂折轉，筋骨錯位。
麥子悶哼一聲，卻依舊不死心，就著自己脫臼的手臂繼續甩，灰熊奮力扯回自己被束縛的小腿，然後直接肘關節下劈硌在對方最弱的肋骨上，麥子本來憋在嘴裏的一口血瞬間噴出來。
灰熊冷笑一聲，接著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然後按住他的頭一拳一拳地砸下去，麥子雙手下垂貼在身側，一隻手下摸，掏出一把銼刀反手一紮，灰熊痛呼一聲，回手要逮住以免體內的利器再次被拔出。
麥子被捏著手腕卻沒有一絲慌張，像是事先就知道，轉著銼刀側身一腳踢在灰熊背上，擊出一聲悶響。
灰熊看著對方動作劇烈而掀開的眼皮，一雙假眼配著咬牙的表情更顯猙獰，瞬間愣神然後鬆開麥子往前一撲，生生扯出插在後背的銼刀，血飆灑在地上。
麥子失了目標找不到方向，急促地怒吼，“過來！！過來！！！你這婊、子養的賤、人！！！”
“過來！！你這沒種的懦夫！！！”
灰熊看著四處摸索發狂的麥子，陰冷地一笑，無聲息竄到人背後，迅速地捏著對方的手腕將銼刀戳進麥子的下腹部又立刻單腳跳開。
等到對方已經全身發軟弓腰下彎的時候，灰熊啐了一口，打架激起的暴戾在他體內翻騰，掐著對方的脖子將人提過來，眼神陰沉扯起低垂淌血的頭，看著對方的臉眯了眯眼。
麥子像是感應到對方的注視，再微微抬了些頭做出一個輕蔑的表情，朝灰熊吐了一口血沫，然後攥起自己的左拳軟軟地再打出去。
灰熊偏頭躲過，扯著麥子將他的頭撞在牆上，一連撞了三下，沉悶的聲音震得牆都在顫動。
麥子虛弱地□□斷斷續續，“我……要……殺了……殺……你……”
丟開麥子，灰熊看著他被撞掉落在地上的假眼，厭惡地皺了眉，聲音滿是蔑視，“FUCK！該死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