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White似乎有些不悅地皺攏眉頭,“什麼?”
“所以,你這是在含沙射影指我的門牙嗎?”
White卷起上唇裂開嘴對著鏡子秀了一下,“你這樣可真是不尊重我戴著牙套的高中時光。”
Lion隻是皺眉,平淡地表示:“你廢話還真多。”
Lion繞到White前麵來,背靠著梳妝鏡台,勾了White的下巴微微上揚,給他剪前麵的碎發。
剪刀就在自己的睫毛上,White不由自主地盯著Lion,屏住呼吸。
Lion的手很穩,一刀一刀剪得利落迅速,毫不遲疑,銀灰色的雙眼看進那巧克力色的溫柔中,粘膩的像是要融化一般。
收了剪刀,用梳子順了順,擦去White臉上的頭發碎屑,Lion打量了一下,挺滿意的,伸手扯了扯White的胡須,懶懶地說:“這個,回去自己弄。”
White避痛地躲了躲,偏頭看向鏡子,下半張臉還是胡子拉碴,不過頭發倒是剃得幹淨利落,不算太短,很清爽,很適合炎熱的夏天。額前蓄了劉海,軟軟的垂下來,長度剛好合適,淡金色的細眉向上隱到褐色的發絲中,如今瘦削的臉頰挺適合這個發型,輪廓柔和了許多。
雖然雙眼下依舊一片青黑,不過看上去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很多。
扭頭左右打量了一下,White雙手撐在梳妝鏡台上前傾低頭,看著地上剪落的自己的頭發,語氣真誠:“手藝不錯。”
Lion沒回答,低眼看著White,突然伸手卡在對方脖子上將人牢牢地按在椅背上,前傾湊身在White耳旁,吐出的濕潤呼吸,一下一下掃在White的耳垂上,另一隻手捏著White的手腕,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上去很性感,“進了監獄,手腳就別不幹不淨的,為了社會為了國家,重新做人,洗心革麵。”
手上一用力,剪刀滑落掉在地上,金屬與地麵的撞擊聲清脆,聲音略大。
壓製著White,Lion臉色微微不耐,單手卡在White柔軟的脖頸上,感覺到對方溫熱的皮膚和跳動的脈搏,下巴上的胡須隱約掃在手背上有些癢。White有些許地顫抖,艱難地吞著唾液,上下滑動的喉結讓Lion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我說過了,今天不動你。”
“所以,別找死,小東西。”
兩個人靠的很近,自己的呼吸打著旋又被對方吸進,鼻腔間滿滿都是對方獨特的味道。
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氣味,每個人都能分泌一種激素(hormone,一般我們直接音譯荷爾蒙),形成自己獨特的生理氣味,通常叫做體香,也就是徐克說的費洛蒙(pheromone),專業稱作信息素或外激素。
聽說,人總共可以記下3000種不同的氣味。
而回憶,很多時候都是和氣味連接在一起的。
Lion的呼吸,沒有一般成年男子身上的煙草味,一樣的陽剛,卻帶著絲淡淡的溫暖甜味,像是自然而然地潤進心肺裏,讓人意外的安心。
安心?
被Lion按在椅子中,White有點失神,不知是否是因為缺氧造成的,直直地盯著對方,看著那深邃的五官,堅硬的線條,和看不透的銀灰色。
Lion卻慢慢退後,抓著White的脖子將人提起來,抬腳踹了一下,調笑道:“該去看醫生了,小兔子。”
White也順著力道向前走了兩步,回過頭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我?”
“我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Lion拿著一塊布擦拭著剪刀,仰頭瞥向White,金色的頭發張揚又耀眼,邪邪地勾著嘴角,眼中意味深長,張嘴緩緩說:“你很著急嗎?”
White直覺地搖頭。
Lion笑了笑,“那就慢慢來。”
抬腳邁出門,White眨眨眼,遲疑片刻回頭,語氣不太確定:“剛剛那句,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你真的是在背監獄守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