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給我個墊絮吧，”White突然開口，表情像是考量了一會兒，“或者，被套床單也行。”
White指了指水泥地，“這真的太硬了。”
少年像被嚇了一跳，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轉身動了動，將被子扔了下去。
White前傾夠到被子扯過來，真是意外的柔軟和厚實，還有，幹淨。
White很滿意地點點頭，“十分感謝。”
“嘿——”
聞聲，正在忙著裹緊自己的White抬頭看向少年，這樣近距離地仔細看才發現，這個清秀的男孩很年輕，甚至看不出到底成年了沒有。
少年與White對視了幾秒後別開眼，像是找不到再說什麼一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White想了想，直白地問：“你真的成年了嗎？”
看起來更應該呆在少管所。
少年一愣，點頭，“我22了。”
White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少年看著他的表情不禁微揚嘴角笑了笑，“你看起來挺不一樣的。”
White揚眉，“我看起來也像是未成年？”
少年又笑了一下，“你真是有意思。”
White也微笑回應，“你這句話也真是有內涵。”
“你，是誰？”少年皺眉問道。
White思考地想了想，“你瞧，我隻是一個囚犯，編號還不太吉利。”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喔，嘿，男孩，”
White攤了攤手，“這就是最準確的回答。”
“我和你一樣，和這裏的所有人都一樣，隻是一個囚犯。”
“那為什麼你可以……”少年收聲頓住，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一般，靜了一會兒才歎息了一聲，“你太會說了，你不像該呆在這兒的，你更像個經濟詐騙犯。”
“你也不像個重刑犯，”White偏著頭說道，“你看著像是個念書的學生。”
“可我就是個囚犯，還是個低賤的囚犯。”
White抓住少年眼中的恨意，垂眼想了想，“你是被頂包進來的？”
對方一驚，然後又像是喪氣一般垂頭，“反正我進來了。”
“你進來至少還有床睡，”White攤了攤手，“我可沒有這樣的運氣。”
泰國少年笑了一下，“不管怎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險得多。”
White無辜地眨眨眼睛，揚起臉示意了一下臉上的繃帶，坐在地上縮在被子裏的姿勢讓他看起來顯得挺可憐。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像是兩顆心一下子就消融了距離，習慣了監獄裏的冷漠和暴力，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遇見溫柔。
少年目光閃爍地看著White，對方正閉著眼好暇以整地靠著牆，就像是有一種魔力，少年覺得好像突然有了希望，這個男人也許可以幫助他，他直覺，這個男人會拯救他。
泰國少年看著White，從床上看下來的角度本來是帶著俯視的一種優越感，不過少年明顯沒有這種感覺。
“或許，”少年開口，表情卻帶著一絲明亮的希冀，“我想我們，我是說，可能我們可以一起……”
接下來的話卻被猛烈的撞擊聲打斷，一個強壯的黑人男子走進來，手上似乎還帶著血，混雜著牆壁上的白灰，臉色陰沉。
“你們，或許，可以一起做什麼？”
囚室很安靜，依稀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另外兩人都顯得很緊張。
和，害怕。
男人不屑地一瞥眼，“你們，或許可以一起被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