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5號,這一天對我來說,是個很不幸日子。久病臥床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我。自小我就很獨立,是因為我在單親家庭裏長大,但我還是不能接受,身邊沒有母親的痛苦。而就在前一個星期,我的女友也跟別人跑了,據說是個做生意的。為什麼分手?嗬,很簡單,我沒錢。除了每個月那可憐的工資,我幾乎一無所有。當女友花著6000塊買了部果機,在我麵前炫耀的時候,我真想對她吼:給老子滾遠遠的,誰有錢跟誰去啊!好吧,她真的滾了,再也沒有回來。所以,在忙於給母親料理後事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傷心對女友的眷戀,《北愛》裏不是說過嗎?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你要留也留不下。
10月,我終於決定去D市了,也是薛明天天打電話跟我磨叨的,薛明這個人哪點都好,就是嘴忒黑。越是親的人就越能黑,真不知道大學那幾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畢業之後,雖各奔東西,但一直沒斷了聯係,聽說他畢業不久就在設計公司上班了,還交了個女朋友,真心為他高興。再想想自己,唉,就這麼地吧。自己都養不活呢,女人?我隻能一笑而過,現在什麼都別想了,掙點錢再說。站在候車室,我點了一根兒煙,好苦!
兩天後到了D市火車站,剛出站口,就接到薛明的電話,遠遠地就看見連蹦帶跳的薛明。我的天哪,這才多前兒啊,他怎麼又高了,這讓身高1米75的我情何以堪啊,轉眼兒就瞧見了薛明身邊的女孩,白白淨淨的,還算不錯。薛明見了我,樂的本該是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然後給了我一個大擁抱,然後給我介紹身旁的女孩。她叫徐敏,本地人,也在設計公司,看樣子他倆算是成了。我隻是點頭打了聲招呼,就被薛明拽了過去耳語一番。我晃晃頭,罵薛明,滾粗!沒正形,快準備飯吧,爺快餓死了。
薛明找了家川菜館,吃飽喝足後他給我找了家出租房先住下,我也就安心在這呆著了。雖說我也生在北方,不過這個時候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涼的。我隻帶了幾件衣服而已,外衣還是很單薄。裹了層大被開始記錄我在D市的日子。來D市的第一天,心情不錯。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床洗澡,整理了一下自己。去新公司應聘,首先得把這身衣服換了,翻來翻去也沒找出一件像樣的衣服。唉,又得花錢了。沒折,就給薛明打了電話,畢竟昨晚在飯桌上,他說有家報社正招采編,問我去不去。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滿口答應下來,今天還得麻煩他老人家。薛明在電話那頭笑了,說兄弟就別分你我,能幫的會盡力幫。說好九點來接我去商場買衣服,然後送我去報社。老實說,在D市呆的年頭也不少了,怎麼就感覺天天都不一樣呢。國慶剛過,來商場的人還是那麼多,薛明帶我去了商場二樓休閑男裝,挑了一款比較適合我的,我偷偷看了下標簽。咳,上千塊!為了件衣服,不至於吧。可能我的表情有點誇張,薛明看穿了我的心思,非讓我穿上看看,把我推進了試衣間,換完出來照了下鏡子,氣質瞬間就變了。他連連說好,就讓營業員開票子,我剛想說什麼,他一擺手低聲對我說,就當兄弟送你的生日禮物,好好收著,有份工作就好好幹。我歎了口氣,也隻好如此,連忙說謝謝。到了報社,招聘人員還缺幾個,我也算是好運氣,下周一就可以來上班。中午和薛明在一家韓國烤肉店吃的飯,然後他又帶我去了大學城,我不禁感慨,初入社會怎麼就這麼難呢,還不如一直上學了,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薛明捶了下我腦袋,你不用吃飯、不用泡妞啊,不找工作哪來的銀子?沒錢你直得起來嗎!我一縮脖,心想也是,衝著薛明一皺眉,靠,何著你天天溫柔香裏泡著,不知道我剛失戀嗎?薛明見我這副表情,也不想填堵,樂嗬嗬地跟我說:“所謂一切隨緣,緣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我說他老土,這年頭誰還信緣份。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倒在床上抽了根煙,盯著天花板,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掏出手機看了看QQ,臭娘們兒居然把我拉黑了,四年啊!整整四年啊!說沒感情跑的比兔子還快,找了個有錢的也是個玩貨。心裏罵著,眼淚倒是流了下來。當初我倆沒錢的時候,都各自抽時間出來打工,掙點零花。為了給她買件新衣服,我吃了一個月的掛麵,一塊錢也得捌半兒花,她說畢業後要回老家找工作,我就乖乖的陪她回家。本來在D市找好的穩定工作,轉眼就沒了,哥們兒都罵我傻,我也認了,誰叫我舍不得呢。抹了一把眼淚,又接著抽了一根,直到我有了困意,這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