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大陸680年7月初7,高空火紅的夕陽依舊望著大地,長長蜿蜒的普羅江披著血紅的霞披直入天際,靜靜的江麵,卻蕩起絲絲漣漪,一排排映在水中的旌旗,肆意的翻滾著,宣示著囂張,越是洶湧就越刺激那一隊隊戰士血液的沸騰,握緊水中的武器,悶著聲的呼吸,每個人似乎都在渴望,渴望最後的一聲呐喊,發泄心中早已填滿的緊張與憤怒。連綿數裏,旌旗招展,金盔鎧甲,輕輕激蕩出浩瀚的怒濤,衝擊著天邊,夕陽在也忍受不了那份壯烈,悄悄的,退出了舞台。風停了,江麵平靜了,聲音沒有了,夜來了。
在這普羅江的兩岸,偶爾的嘶啞聲顯得格外清澈,淡淡的夜色很快籠罩了整個大地,點點的篝火,衝開黑暗,瞬間映紅了半邊天。一座碩大的帳篷,屹立在通明之中,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在動,就連附近的空氣似乎都被凝結了。“寒”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望向中間做的那個人,雖然還是一臉的秀氣,但是沒人敢懷疑他的實力。寒輕輕的擺擺手,頓時周圍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沒有了什麼表示,一滴一滴,時間仿佛來的很猛,踏著步伐,追著水滴在空中揮舞。遠處的天徹底看不見了,僅有的幾顆星在雲層中躲躲閃閃,不敢正視人間。也不知多久,寒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但是他沒說話,徑直從軍營中走出去,幾個將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摸不著頭腦,看著寒的身影消失在軍營外,才猛的站起來,追了出去。
夜色是通紅的,可軍營外卻是一片漆黑,沒有人知道,“將軍去哪了?”問話的是一個小個子,卻生的十分健碩,虎背熊腰,黝黑黝黑的皮膚,打著赤膊,卻不像其他人那樣穿著一身盔甲,隻有護心鏡和腰間腿上的護鎧,他愣著頭,看著站在後麵的老者,“石頭,不管今天將軍做什麼決定,都要告訴自己不要白活在天地之間,你是石頭,你是屬於戰場的。”石頭莫名的點點頭,回頭望了望對岸,就不在說什麼了。“司徒雲揚,傳令給各個部隊,隨時待戰。”司徒雲揚看了看老者,在望望軍營外的一片漆黑,“以大局為重。”老者凝重的說。司徒雲揚點點頭,“我會調配好部隊,隨時待命,不過我個人還是追隨大哥的意見。”老者看著司徒雲揚回到軍營中,在回頭看看剩下的幾個將軍,最後停在莫飛的臉上,“我跟大哥。”莫飛無所謂的聳聳肩,酷酷是笑了下,也轉身回到軍營。老者有點沉重,但有無可奈何,無奈的搖搖頭,歎了口氣,剛準備轉身,突然普羅江對麵一簇煙花劃過天際,綻放一朵蔚藍的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搖曳,“傳令戒備!”老者用命令的口吻對在場的將軍說,“是,末將立刻去辦。”命令剛下,中軍營地瞬間警戒起來,偵察兵立刻全體出動,石頭也提起了他的雙斧,站在軍營門口,就等一聲令下,他已經血液沸騰,雙眼發紅,信念,信念,石頭現在隻是知道,他屬於這場戰爭。司徒雲揚和莫飛回到老者身邊,“白前輩”“報,”突然回來的偵察兵打斷了司徒雲揚的話,“什麼事?”司徒雲揚說,“稟將軍,據前線回報,剛剛敵軍發完信號,但是整體並沒有動作,隻是”“隻是什麼?”司徒雲揚仿佛猜到什麼,急急的問,“隻是敵軍剛剛有一陣騷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雲揚眉頭一皺,他怕的事情恐怕真的要發生了,“司徒將軍,不管發生什麼事,既定計劃,我們一定要執行,這是攸關國家的戰爭。”老者深沉的說。司徒雲揚望向遠方,仿佛要看穿什麼似的,但是他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黑暗與火光,“立刻去查清楚敵軍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雲揚對偵察兵說,看偵察兵下去了,才回頭對這老者,“白前輩,敵軍情況不明,何況大哥不在,我們不應該輕舉妄動,我去命令部隊加強警戒。”說完轉身離開,老者剛想開口,司徒雲揚已經到了隊伍中,無奈,老者隻好先回到了中軍帳中,隻留下石頭還站立在軍營門口,死死的盯著對岸。
沉悶的夜空,壓抑的普羅江,但是仔細傾聽,一排排整齊的腳步聲,仿佛在空氣中私語,低沉而鈧鏘有力。老者來回走著,時而望向外麵,時而瞥一眼司徒雲揚,單調的腳步,顯得格外不協調,司徒雲揚並沒注意他的目光,隻是注視著一張碩大的地圖,看著上麵點綴的彩旗,他在沉默,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發呆。一個身影慢慢走進了帳中,瞬間所有的目光集向了他的臉上,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卻沒一個人開口,沒人意識到他在想什麼,現在該問點什麼,就這樣寂靜了幾秒鍾,“二弟”北木寒開口了,“整頓部隊。”簡短的話語,仿佛透漏著一股堅定,沒人去質疑他的話,所有人都知道照著他的話去執行就行了。“是,大哥。”司徒雲揚敬重的看了一眼寒,回首點了幾個將軍,走出了軍帳。“大哥回來了,”莫飛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去了。。。”莫飛沒說完,露出那種你懂我懂的笑容,寒聽了,也不僅忍不住,淺淺了笑了下,低沉的空氣被一掃而光,沉悶的氣息也綻放了活力,寒看向老者,與老者的目光相接,裏麵有一種慈愛,但更多的是一份責任,這就夠了,寒自己安慰,怎麼說師父還是有點關心自己的,他可以滿足一點,但是臉上卻沒任何顯露,“師父”隻是一句,寒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老者緊張的臉龐有點放鬆,“寒,你要清楚,我希望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責任,這裏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整個國家的命運也埋在你的身上,太多是期盼,太多是你的命,正視你自己,別讓戰士們失望。”老者剛想在說幾句鼓勵的話,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太沉重了,似乎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說的,一時語塞,後麵的話就沒在說上來,隻是微張著口,場麵又再次歸入沉寂,寒明白師父的苦心,隻是大家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