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瑾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勾了勾唇點頭，算是應了。
學生時期的錢萌萌，在高二之前，因為長得醜，在班上幾乎是沒什麼朋友。而在高二之後，卻因為長得太好看，遭到同班同學的排擠。
所以其實，縱觀她的整個青春，朋友是極少的，而現在還有聯係的，幾乎沒有。
因此這一次，王琪約她，她便答應去聚會了，多少也是出於這份感激之情。
對於這些，宋懷瑾心裏是清楚的。
想到董妍言交代的那些，他眸子斂了斂，心底替錢萌萌心疼了幾分。
見他不答，錢萌萌以為他是不怎麼喜歡這個話題，便默默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兩人一路無話，逛了一會兒後就去了那家地道土家菜館。
吃飯的時候，錢萌萌熱心的給宋懷瑾介紹菜色，甚至還特別貼心的夾菜，做足了主人家的態度。
但隱隱的，宋懷瑾卻依稀感覺到了有些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果不其然，在送她回去的路上，錢萌萌鄭重其事的對他說了句話。
“大哥哥，我決定留在鳳陽縣了。”
這句話，仿若一道利刃，戳在了宋懷瑾的心口之上。
他感覺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有什麼東西，似乎裂開了，再也縫補不上。
錢萌萌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隻要鄭重地說出口的話，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
留在鳳陽縣，不單單是留下這麼簡單。
她所想表達的，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以前，我總做著一個夢，這個夢，支撐著我到了H市，站到了聚光燈的下麵。”錢萌萌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敢看宋懷瑾的眼睛。
“現在，這個夢醒了，我也該回到自己的生活裏來。鳳陽縣，才是屬於我的地方。”
王琪平淡的幸福，董妍言穩定的工作，姐姐的婚姻，生活裏的油鹽醬醋，才是她錢萌萌該呆的地方。
燈紅酒綠，高樓大廈，從來就不是她的世界。
她就像一個誤闖仙境，什麼也不懂，卻抱著一絲的執念凡人，自顧自的在神通廣大的人群中扮演著一個小醜一樣的角色。
如果沒有宋懷瑾，沒有杜阮，錢萌萌知道，以她自己的能力，走不了那麼遠。
“萌萌。”喉頭一緊，宋懷瑾忍不住去握她的手。
錢萌萌低著頭，輕輕的說，“大哥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喜歡你了。”
離開老仙家的時候，錢萌萌也曾想過，沒有遇見過宋懷瑾的自己，會是怎樣。
最終，她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會在鳳陽縣，守著父親的超市，過一輩子。或許會嫁一個人，或許嫁不出去，但足跡也止步於鳳陽縣。
這個，才是她原本的生活軌跡。
是宋懷瑾給她的一個夢，讓她走了出去，有了現在這樣的，讓王琪和董妍言看似羨慕的風光。
宋懷瑾咬著牙，沉聲問道，“你是說，我是你的一個夢，僅此而已嗎？”
錢萌萌抿了抿唇，認認真真的思考片刻，最終歎了一口氣，“大概，應該可以這麼說。”
“夢，會是這樣？”宋懷瑾眼裏透著濃濃的哀傷，但麵上卻湧起了些許瘋狂的狠厲。
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他炙熱的吻。
錢萌萌沒有抵抗，乖乖的，順從的閉著眼，任由他吻著。
這樣的態度，更是讓宋懷瑾的心沉到了海底。
發狠的咬著她的唇，他恨恨的問，“夢，會這麼真實嗎？”
說話間，他手一推，將她抵在了後座上，不管不顧的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