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沒有人回答，但從錢萌萌的表情動作中，觀眾卻仿若看到真的有個人站在那裏似的。
“不愧是學長，就連筆記都做的這麼好看！”錢萌萌做出了翻書的動作，隨後是看起來極具滑稽的跳動。
起跳很低，落地很沉，像個胖子。
身邊的蘇靜曼哈哈哈的笑了出來，“太可愛了這孩子。”
宋懷瑾沉著臉，唇角沒有半分笑意。他垂放在沙發上的手不自覺的攥緊，腦海中響著一句話。
那是電視裏，仿若空氣般存在的人口中的話，“別跳了，再跳該地震了。”
像是在回應他似的，錢萌萌下一句台詞，果然是，“不怕不怕，我有一百四十斤呢，台風都刮不走的！”
“哈哈哈哈，什麼亂七八糟的。”蘇靜曼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直至此刻，宋懷瑾幾乎已經是在心裏肯定，電視屏幕中錢萌萌所演繹的，是當年孔夢瓏與自己的對話。
他還記得，孔夢瓏那傻帽拿了筆記沒多久，就被班裏的某個男生給搶了。那個男生在全校廣播，初中部的恐龍妹，偷了校草餘輝的筆記。
因為這事兒，教導主任還特地做過一次關於杜絕早戀，更杜絕因為早戀而衍生的其他不良事件的報告。
為了拿回自己的隨堂筆記，餘輝為此還找了錢萌萌。
他態度溫柔，也沒有怪罪她，甚至還鼓勵她要好好學習，特地給複印了一份筆記給她做以後用。
果然，之後錢萌萌演的，跟他記憶中的事實一件不差。
她表演結束站到舞台後麵時，宋懷瑾從沙發上起身。
蘇靜曼奇怪的問他，“你不看結果嗎？”
“我出去一趟。”宋懷瑾沉著臉，快步朝大門而去。
管家聞聲迅速走了上來，將掛在衣帽鉤上的大衣遞給他，“要叫司機嗎？”
“不用，把鑰匙給我。”
……
車速140km/h，紅色的LaFerrari以高速的轟鳴行駛在夜間城市的街道中。
深秋的夜風帶著寒意從半開的車窗外灌入，將宋懷瑾的風衣吹得喇喇作響。
藍牙耳機之中，是裴航的聲音，“餘輝，榆城中學高中部畢業，留學美國6年，哥大管理學碩士，現任JEFF集團大中華區高級運營經理。
據傳，他的女朋友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明星，交往三年。
宋總，餘輝的女朋友……”
“我知道了。”宋懷瑾將通話掐斷，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
錢萌萌，餘輝？
孔夢瓏的事情，是餘輝說給她的，還是……
咬了咬後牙槽，宋懷瑾再次踩下油門。
錢萌萌，你究竟是誰？！
……
錢萌萌跟餘輝的見麵，氣氛輕鬆愉悅。
兩人吃了飯之後，又去看了一場時下熱門的電影，見到時間不早了，方才戀戀不舍的打算分別。
餘輝開車，將錢萌萌送到了小區外。
從車裏下來，錢萌萌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站在街道旁歪著腦袋衝餘輝搖手，“我進去啦，你到家了給發條微信。”
一手插在褲兜之中，一手扶著車壁，餘輝看向小區，“真不要我送你進去？”
“不用啦，我們小區很安全的，你就放心早點回去吧。”錢萌萌雙手將好幾個購物袋往上提了提，“嘿嘿，替我謝謝嫂子。”
“行，到家了給我來條微信。”餘輝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拍了拍錢萌萌的腦袋，轉身拉開車門，坐回了駕駛座裏。
沒一會兒，灰色的BMWM4駛離了錢萌萌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