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現在應該關心的是……
「有留下證據嗎?」
「應該隻有人證。若論威脅性……沈既濟最為危險!」
「你的打算呢?」
屈戎玉,苦笑了。
「我能有什麽打算?沈既濟他……已喪女亡妻,若我將他殺人滅口,他日藍田歸來,我還有臉見他嗎?」
「若姓沈的將消息上報於唐朝廷,而唐朝廷為求安撫回紇,決定獻出『犯人』,主犯已下落不明,但這兒還有一票從犯!你還能保得住林家堡嗎?屆時,你同樣沒有臉見他。」
屈戎玉無能應腔。
高樹多悲風、箭射出頭鳥……
如今林家堡聲勢已盛、儼然稱雄南武林,想再藏頭藏尾的秘密行動都困難了。但實際上內部的千瘡百孔,外人又怎能得知?倘若唐朝廷果真發兵來剿來擒,隻怕真的一個都走不了。
瑞思說完,自己深思了一會兒,終也搖頭。
這果然是一局死棋。
若硬要說還有路的話,也隻有……
對!反守為攻!在對手出招之前,先逼得對手無法出招!
但眼下無棋可走的是屈丫頭,不是我!我要真走了這步棋,往後,我也無路可退了!
我真有必要將自己綁死在這艙金玉其外的泥船上嗎?
這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真奇怪。」瑞思冷不防冒出了這一句,連屈戎玉都摸不著她的意思。
「布這局的人,若是想為難林家堡、想為難你,隻要挑葉斂下手便已達成目的。為何……會拖赤心下水?雖然我的確能夠想到,葉斂會在長安出事,必定與赤心脫不開幹係。但這次……未免太牽強了!葉斂在衡山與於仁在鬥得不相上下,早藉由二十一水幫傳得天下皆知,赤心也該知道,便有十個赤心,也抵不過一個葉斂,為何還有膽動手?他可不是個這麽不怕死的家夥!而他這次硬是攪和了這灘渾水……這不自然,太不自然!」
屈戎玉道:「對,很明顯,這次赤心絕不是主謀!史丹的信箋,似乎也刻意避開了有關主謀的任何描述。以此觀之……赤心不是主動,而是被拖下水的!」
「這麽說來……」瑞思目光閃爍了一下,冷笑道:「這位主謀的目標,似乎不是你、不是葉斂、更不是林家堡……他硬將赤心拉扯進這檔事兒,感覺更像是……衝著我來的!」
在瑞思話說間,屈戎玉也已想通了原由,故不作聲,等於瑞思下結論。
是的,這著棋,明擺著讓屈戎玉無計可施,能解局者,唯有瑞思。
主謀似乎是算準了這一點,硬要逼瑞思出手不可呀!
「在這情況下……若我拂袖而去,就此脫離林家堡,不陪他下這盤棋,他也奈何我不得。」瑞思沈著臉,陰陰地說著。
屈戎玉還是不應聲,但嘴角已不禁微微揚起。
她已嗅出瑞思話裏的味道了。
好厲害……這主謀,好厲害!似乎由瑞思的心性,都讓他算著了。
「但對手找上門來尋釁了,我可不喜歡認輸躲避……哼!屈丫頭,這次算稱了你的意了!無憂先生與葉斂都不在,你可得好好頂著!你說要休息兩年是吧?我就且先回回紇一趟,將這事兒給解決了!」
「公主殿下,有勞你了。」屈戎玉笑盈盈地,拉袖提裙,作勢施了一禮。
這笑容裏雖也不乏真心,讓瑞思看在眼裏,卻滿是譏諷的味道。
但這次,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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