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不出來還是個醫館小開啊?不過不用給錢最好了,夏七月也不用客氣。估計是雲天寒實在是餓了,因此不耐煩的拽了拽她的衣服,夏七月抱歉的對著白衣男子一笑:“既然你沒事兒,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實在是抱歉。”
小書童斜了夏七月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白衣男子淡淡一撇之後,小聲嘟囔了兩句,而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夏七月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孩子人品不錯啊,她不喜歡這種個性的男人,把任何事情都藏在溫柔禮貌的麵具之後,這種人其實最可怕了,可是萬一他死活愛上自己,變成自己喜歡的個性,那也還湊合。
終於到了第三天,夏七月坐在客棧大廳的桌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挑著盤子裏的小青菜,鄙視的看了一眼櫃台上的掌櫃的,哼,奸商,說好的時令蔬菜到了最後居然就弄了個小青菜,切!接收到夏七月怨毒的目光之後,掌櫃擦擦額頭的冷汗,翻翻白眼,繼續撥弄著他的算盤珠子。
話說那個什麼黃夫人會不會來找自己啊,雖然那天因為有點兒煩躁,所以表現的有點兒失常,但是看上去勉強還算是個世外高人吧,她應該會來找自己的吧,畢竟菩薩這種可有可無的人還真沒自己靠譜啊!
可是等啊等啊,桌上的早餐變成午餐又變成下午茶眼看著快變成晚餐了都還沒有人來,夏七月桑心了,決定還是發小廣告招攬生意。
就在夏七月懶洋洋的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手腳的時候,就見一頂軟轎停在客棧門口,話說這軟轎看上去還真是奢華啊,不知道坐進去怎麼樣,從裏麵出來的肯定是個大美人兒或者帥哥,夏七月都在興奮的醞釀口水了,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倒是一直站在軟轎外的一小姑娘走進客棧,朝客棧大叔大廳:“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做夏七月的姑娘。”
咦?找夏七月的,夏七月立馬興奮的站直了身子,蹭的舉起右手,幾乎跳了起來:“我,我我,那個,我就是夏七月。就是我,就是我!”
那姑娘走上前,懷疑的看了夏七月一眼,似乎覺得不太像。
夏七月抽搐著嘴角,有些不服氣,喂,她哪裏不像是會斬妖除魔的天師啊,雖然沒人幫她梳頭發,長發被她紮了個馬尾,雖然衣服的袖口因為趴在桌子上而蹭的有點兒髒,但是,人家的氣質還是很高人的啊?
“你是黃桂香黃夫人派來的麼?”夏七月眯著眼睛,淡定的望著小姑娘,小姑娘點了點頭,再次懷疑的看了看夏七月,然後有那麼點兒不情願的說:“我家夫人特派我來接姑娘,還請姑娘到府上一敘。”
“哦。”夏七月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回房間帶上她的親親道具們,最後又敲開了雲天寒的門,真是的,這家夥怎麼這麼愛睡啊,一到白天就昏昏欲睡,一到晚上吧眼睛又跟賊一樣亮,真是的,難道他以前的生物鍾和夏七月等正常人是相反的?
雲天寒被她折騰起來倒也沒反抗,而是揉了揉眼睛跟著夏七月下樓。隨著小姑娘的手勢,軟轎煙青色簾子掀了起來,雖然作為現代人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可是夏七月還真不想走路,再說最近她比較瘦,抬轎子的大哥應該不會太吃力吧,夏七月想了想,姿勢難看的爬進轎子裏,隨後雲天寒也爬了進來。
夏七月開始心虛,縮了縮身體,希望他們兩個人的體重能夠輕一點兒……
軟轎一晃一晃的往前走,夏七月覺得有點兒頭暈,再加上早上一大早就起床,害怕黃夫人來找她的時候自己還沒起床因此而懷疑自己的能力,從而耽誤了第一桶金的機會,所以,這會兒,還真是困了,因此,在轎子有節奏的晃晃聲中,夏七月慢慢的睡著了……
等被小姑娘給叫醒的時候,夏七月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而且,小姑娘看向夏七月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這是個騙子”的感覺,夏七月有點兒心虛的踏出轎子,隨後,便愣住了。
並不是因為這個黃夫人的宅子華麗堂皇把夏七月嚇到,無論如何她也是當過太子妃見過大世麵的人,也不是宅子的上空明顯的遊移著黑色的霧氣,而是,在雲天寒看到頭頂黑氣的一瞬間,眼眸立刻變成了紅色,銀發紅顏,映襯著如血殘陽,顯的說不出的詭異。
某一刻,夏七月甚至覺得,雲天寒小朋友才是這裏最像鬼怪的家夥……
“我並不相信你,可是為了我的女兒,我隻能來找你,如果你能救得了我的女兒,那麼,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如果你是個騙子,那麼,我不會放過你的!”
黃夫人一身華服掩飾不掉眉眼之間的疲憊和憔悴,看著她因為消瘦而略顯高的顴骨還有眼睛下麵明顯的青黑色,夏七月忍不住有些同情,看來她真的很愛她女兒。夏七月倒並不在意她所說的,人和人之間因為不了解而產生誤解到彼此厭惡是很正常的,而且,夏七月也見慣了那些由懷疑再到感激涕零的轉變,已經習慣了。
正因為她愛她的女兒,所以才不希望有人拿她女兒的希望來欺騙她吧。
夏七月淡淡的看了看黃夫人,她身後跟著的,也就是剛才的小姑娘看到夏七月現在的表情有那麼點兒恍惚,估計誰看到一個傻乎乎的白癡突然變成冷淡的氣質女,都會覺得不太習慣,夏七月傲嬌的抬起下巴,決定原諒這個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的孩子。
“帶我去看看你女兒的房間吧。”
黃夫人深深的看了夏七月一眼,隨後親自帶著夏七月往前麵走,在經過回廊的時候,夏七月突然聞到濃烈的桂花香味,黃夫人似乎知道夏七月在想什麼一般,略帶傷感的開了口:“這棵桂花樹是芊兒生下來的那天,老爺親手種的,芊兒一直悉心照料,後來老爺死了,我也就靠著這棵樹來回憶老爺,聞到桂花香,我就恍惚著覺得,老爺還沒走,還在看著我和芊兒。”
哦,原來這家男主子死了啊,看來這個黃夫人還是個女強人啊,在古代料理著這麼一大家子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夏七月有些憐憫的歎了口氣。
此時,天已經昏暗了下來,已經有丫頭提來燈籠,燈籠的朦朧的光影在前麵晃悠,隨後跟著黃夫人和夏七月,四周的黑暗被這一點兒燈光攪散,沒有人說話,四周顯的靜謐而空曠,一陣風吹過來,燈籠晃了兩晃,桂花味也更濃了,夏七月想要打量院子,卻隻看到隨風搖晃的樹影。
“芊兒,開門。”到了一個小院子前,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頭和小廝紛紛行禮,黃夫人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動作溫柔的拍了拍門,屋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人搭理。
黃夫人又小心的拍了拍門,似乎是怕吵醒屋中人一般,燈籠的光芒映照著她努力克製難過的臉,突然間有些猙獰一般。
夏七月抽了抽鼻子,覺得除了桂花香味外,似乎還有一些甜膩的味道,這是——
想了想,夏七月眉頭皺了起來,用力的拍了拍門“有人麼,開門!”可是屋內卻一片安靜,夏七月有點兒不好的預感,直接用腳踹了踹門,黃夫人不滿的瞟了她一眼,似乎責怪夏七月驚擾她女兒似的。
但,依舊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夏七月停下手腳,把手指豎了起來,示意她們不要說話,屋子裏,似乎有著什麼聲音,好像是下雨一般“滴答,滴答——”
夏七月猛然回頭,把身邊的黃夫人和下人們嚇了一跳“撞門!把門撞開!”黃夫人估計是見夏七月臉色著實不好看,尤其是在燈籠光芒的照耀下,她深深的看夏七月一眼,沉穩的吩咐下人:”把門撞開!”
兩個小廝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估計是以前黃夫人對於小廝們有著嚴格的規定,比如不能騷擾她的女兒之類,所以小廝並不敢,黃夫人怒了:“還不快點兒動手!都不想活了麼!”
小廝們這才慌忙站到門前,夏七月往後退了退,讓出位子,覺得有些冷,果然是到了秋天,晚上還真是挺冷的,夏七月縮了縮肩膀,覺得莫名的森寒起來,心底隱隱覺得不妙,千萬別如自己想象。
“砰——”門被撞開,然後撞到了牆上,屋子裏的甜膩味道越發的濃重,幾乎掩蓋住桂花的濃烈香味,夏七月心底的不祥預感越加強烈一些,這個芊兒千萬別死,不然,自己的第一筆生意就泡湯了,況且,這黃夫人也著實可憐,此刻,她的嘴唇明顯發抖,眼睛也睜的大大的,神經極其緊張。
或許是剛才的撞門聲太過強烈,因此一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說話,詭異的安靜漸漸蔓延開來,“滴答,滴答”的聲音越加清晰,腥甜的味道愈加明顯。夏七月突然想起來,雲天寒呢,雲天寒去哪兒了,其實夏七月倒不擔心他的安危,因為他畢竟是閻君,因此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怕他走丟了,依照他現在的標準小朋友智商,她心底不免有些著急。
“你,進去看看!”黃夫人似乎恢複了狀態,語氣沉穩的吩咐提著燈籠的丫頭,小丫頭瑟縮的抖了抖,手上的燈籠也晃了晃,周圍的那點兒亮黃似乎被打散了一般。
“還不進去!”黃夫人揚高了語調,聲音帶著怒氣和森冷之意,小丫頭又是一抖,因為安靜,所以夏七月清楚的聽到了小丫頭的牙齒的咯吱聲,她一步一步的上前,燈籠的亮光也一點兒一點的向上蔓延,慢慢的,似乎有個影子立在房屋中央一般。
“啊——”小丫頭突然尖叫一聲,劃破了這令人不安的靜謐,她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因此滑到了,燈籠從手中甩了出去,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隨著這弧線,老婦人身後的丫頭和小廝都尖叫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的明亮當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僵硬的站在高高的桌子上,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夏七月甚至覺得自己看到她眼眸中的血絲,她的臉上和嘴巴上都是鮮血,被亮光一閃,看上去猶如吃人的鬼魅一般。她伸直手臂,胳膊像是樹枝一樣僵立在身體上,而她的胳膊上,掛著一隻貓,不,應該是一隻死掉的貓。
黃夫人的身體晃了晃,夏七月下意識的想要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把手揮開,她渾身僵直的嚇人,在身後的丫頭和小廝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她冷漠到詭異的聲音尤為明顯:“不許叫!把燈籠拿來,快點去!”
小廝們估計是盤算了下鬼和黃夫人之間的恐怖度,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小廝們轉身跑了,不一會兒提過來了幾個燈籠,還有一個貌似是木棍的東西,遞給了黃夫人,可是卻不敢再進去了。
黃夫人淡淡的瞟了夏七月一眼,夏七月接過燈籠,隨著她走了進去,剛才的小丫頭已經嚇暈了,因此,還在滴著鮮血的貓的屍體正在她的上方,那些刺鼻的鮮血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滴到她的身體上,在淺色的衣服上,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如同,一副血畫成的畫。黃夫人皺了皺眉,拿出剛才小廝遞給她的東西,揭開蓋子,猩紅色的火光露了出來,原來,是一個火折子,她熟稔的走到一個木桌前,然後點燃了蠟燭,屋子裏頓時亮了些,隨後,她又走到另外一邊,打開了一個盒子,頓時,明亮的光芒溢滿了整個房間。
難道,是夜明珠?我靠,果然奢華,可是無論如何,之前的寒意也被這明亮的光芒趕走不少,門外的下人們此刻也仿佛回過神來,小心的走了進來。
夏七月踩著凳子伸手拽著已經沒有腦袋的小貓的毛,把貓的屍體扔在地上,隨後吩咐下人:“把她弄下來,然後找些銀杏葉子給她洗澡。”
等小廝把依舊僵著的黃芊兒抱下來之後,夏七月果斷的從夏七月的小包包拿出朱砂,在她眉間一點,幾乎是在刹那間,她的身體軟了下來,黃夫人感激的看了看夏七月,然後吩咐熱水。
等黃芊兒洗完澡,被放到另外的房間床上之後,夏七月在她枕頭下放了個護身符拔下一根頭發,將護身符裹住,隨後落下帷帳,在帷帳上貼上符咒,咬破中指,以血畫符。
一切停當之後,回到大廳,吩咐下人們去找雲天寒,估計他出不了府,還在這裏。見下人們走開之後,夏七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黃夫人此刻因為女兒安置妥當,臉色的表情也柔軟了一些。
“說說看,她這個樣子多久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對勁兒的。”
黃夫人疲憊的歎了口氣,身體卻依舊坐的直直的:“她這樣都一個月了,一個月前,桂花開了,我和世交的白家約好了下個月讓芊兒和雅兒這孩子成親,可是約定好的當天晚上,芊兒突然就暈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突然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她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看到人就用手用力的打,力氣也大的驚人,差點兒把幾個丫頭掐死,每次她的兩隻眼睛也翻開隻剩下眼白,看上去嚇人的很,一到白天,她就昏迷不醒,每日都要費力灌些參湯吊命,你說這好好的怎麼會這個樣子,大夫和神棍趕走了不少了,芊兒每日都隻是這樣,前些日子,桂花開的正濃,芊兒半夜會突然出房門,直勾勾的往桂花樹走,不走桂花樹,就往府外走,自從她這樣之後,我都不敢讓白府知道他會這個樣子啊!”
說完,黃夫人終於哭了起來,夏七月一直都覺得個性堅韌的人的眼淚比整天愛哭的人的眼淚要珍貴的多,看她現在的樣子,夏七月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肯定是被鬼纏上了,而且看上去就像是被誰控製了心神,可是自從大病初愈之後,說實話,夏七月的法力其實也退了不少,但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救了黃芊兒,倒不是說被感動什麼的,而是因為這是她的第一筆生意。
短時間內,黃芊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白天可能也就清醒了,到時候問問她,看看有什麼線索再說。正想著,卻突然看到送夏七月來的小姑娘驚慌的衝了進來“夫人,不好了,白公子從外地回來了,說是要看看小姐!”
黃夫人猛然站了起來!
啊?是他?夏七月站了來打量著走進來的那個青衣男子,原來黃家的姑爺,那個被稱為雅兒的就是那天那個被夏七月燙傷了的倒黴鬼啊,不過這哥們還真對得起“雅”這個字。
“伯母,澤雅昨日從青城趕快來,今日才到府拜會,還望伯母贖罪。”說完從身後的那個小書童手上接過一個盒子打開:“這是澤雅這次去找到的一棵千年人參,聽說芊兒妹妹身體不適,特拿來給她養身子的。”
黃夫人表情溫柔了些,示意白澤雅坐下來,然後吩咐丫頭上茶,幾乎是和藹可親的說:“雅兒一路勞頓,身體還好吧,你父親母親他們也都還好吧!”現在這個溫和有禮的她和剛才那個傷心哭泣的她似乎是兩個人一樣,夏七月不禁歎了口氣,這個黃夫人該多累啊。禁不住,眼底就帶了些同情。
那個白澤雅笑容清雅恭謹:“家父家母身體都還好,就是惦記著伯母,家母還整日念叨有日子沒見伯母了,說有時間就去坐坐。”
夏七月聽這兩個人寒暄聽的很無聊,真的很無聊,你說她現在在這多尷尬的啊,作為一個外人聽著兩個即將成為自己人的人們客氣來客氣去算是怎麼回事啊,估計今天夜裏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因此,夏七月不太客氣了站起來,對著黃夫人說道:“既然夫人有客在,那麼我便明日再來。”
黃夫人臉上的惶然一閃而過:“姑娘孤身在外,住客棧不如在這裏方便,不如,就現在這裏住下。”還沒等夏七月反對,就聽到她揚起的聲音:“小七,準備兩間客房。”
送夏七月來的小姑娘點了點頭,行禮之後出去了,其實夏七月挺討厭這種行為的,極其不喜歡別人在沒有經過自己許可的情況下給她拿主意,她又不是孩子,而黃夫人又不是她媽!不過,剛準備說什麼,就看到對麵的白澤雅身邊的小書童驚訝的聲音:“是你?!”
夏七月翻了個白眼,瞪了他一眼,隨後對著白澤雅點頭示意:“你的手臂沒事兒吧,好點兒了沒?”
白澤雅溫文爾雅的對著夏七月一笑:“姑娘放心,沒什麼大礙,過幾日就好了!”他身邊的小書童不服氣的想說什麼,卻在他淡淡的一瞥之後合住了嘴巴,既然他說沒事兒,夏七月也就不再客氣,也不想再多話,畢竟他是黃夫人的未來女婿,因此,夏七月這個尷尬的身份多說話表現的和他太熟稔了也不太好,因此沒說話。
黃夫人倒也沉得住氣,什麼都沒問,夏七月見有了一會兒了,雲天寒還沒找到,就站起來準備去找,正巧,白澤雅問起黃芊兒,言辭之間,倒不無溫情,看來這個白澤雅還真挺喜歡黃芊兒的啊,黃夫人很淡定的看了夏七月一眼,然後微笑道:“芊兒今日稍感風寒,所以早早睡下了。”
白澤雅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眸中一閃而過一絲疑惑,正在夏七月想研究下深意的時候,就見一個丫頭闖了進來,似乎沒看到白澤雅一般,嘴裏驚呼道:“不好了夫人,小姐又犯起病來了,這會兒死死的抓住小花,說要燒死它,還用嘴咬——”
“住口!”黃夫人怒了,瞟了一眼白澤雅,然後徑直朝剛才黃芊兒的睡房小跑了過去,話說應該不會啊,明明畫了符咒,一般道行的鬼怪不可能接近的,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