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個問題是把事情推向高潮的無形之手的話,那麼納蘭榮的下一句話無疑就是重頭戲開始的征兆。
“朕相信月兒,隻是真有些不明白,為何月兒覺得朕對你好,也喜歡皇宮,卻為何卻還要做出磨鏡的事情?”
納蘭月不禁怔了一怔,磨鏡?什麼是磨鏡?作為一個現代性取向正常的女性,納蘭月自然是對同性戀的事情不怎麼了解,隻知道一些現代的說法,卻並不知道古代人對於女同的稱呼,一時間怔在那裏。不知道自然隻能裝作疑惑的樣子,說不定有蒙混過去的可能,如果不做反應隻怕會被這個皇帝誤認為是默認。
她一臉迷蒙的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納蘭榮,疑惑的問道,“皇上說什麼?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納蘭榮看到納蘭月這副樣子,稍稍平息的厭惡感不禁又湧了上來,生出比之前更多的反感來。她的好事上次都被他撞破了,怕被治罪矢口否認倒也罷了,卻偏偏做出這扮無辜的樣子來寒顫自己,真是個虛偽又善於演戲的女人。不否認這樣的女人也是有微末魅力的,可偏偏他納蘭榮對這樣的女人興不起興趣來,更是對一個磨鏡女子起不了任何念頭。
也罷!隻要她不做的太出格,不危害著自己的後宮,白白養著也罷,就當是哄母後開心吧。
納蘭榮心中明明厭惡已極,卻偏生要擺出一副溫和的樣子,“月兒啊,不要害怕,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是朕的表妹,是皇親國戚,你若是有此念想為何之前不與朕說呢?朕身為你的表哥,總是會維護你的,若是之前知道,怎麼也不會下旨讓你進宮來,弄得你日日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
因為不能理解那兩個字,納蘭月完全聽不懂納蘭榮在說些什麼,所以索性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納蘭榮講那些奇奇怪怪,在此時的她看來不著邏輯的話。納蘭月不解下的沉默落在納蘭榮的眼裏,就像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一樣。
既然得到了答案,他便不再多說一句話浪費唇舌,之前因此興起的一點探究興致也不禁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麼快就知道了答案,他覺得有些無趣。而對於這個表妹的態度,自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乃至厭惡,卻沒了那點憤怒,什麼事情看開了就會淡了。
“皇上,快到午膳的時候了,我們回去吧,不要讓太後等急了。”
納蘭榮沒有應聲,直接行動,推著納蘭月向方才路過的禦花園入口走去,隻見趙全和筱雨二人站在那裏翹首以盼,看到他們二人出現,趙全急匆匆的迎上去,說道,“皇上,方才皇太後派來宮裏的季嬤嬤來尋皇上和娘娘,說是午膳擺好了,叫皇上和娘娘快些回去。”
“朕知道了。”
“有勞趙公公了。”
紀雲宮,偏殿。
“你們可回來了,哀家一覺醒來,發現這屋裏空蕩蕩的,總是覺著少些什麼。仔細一想竟是你們這兩個淘氣的小家夥不見了,一問下人才知道竟是一起朝著禦花園的方向去了,想來應是去了禦花園,便叫人去找你們,卻不想隻碰到了趙全、筱雨兩個下人,倒叫母後好一番憂心。”
“聽了太後這般話,月兒心中難受,自覺真真是太不孝,明明答應了陪皇太後一起用午膳卻一聲不響請了皇上的一道出去了,累得皇太後無端端的為我們操心。月兒、月兒……”
說著說著,納蘭月竟然不禁自己笑出聲來,逗得皇太後在一旁無奈的直癟嘴,對著納蘭榮道,“你看看這鬼精靈的丫頭呦!明明就那麼點子的事兒,能說的這般嚴肅傷情,可沒等哀家傷情起來,卻又奇跡般的逗笑了哀家,真真是個活寶啊!”
納蘭榮也不禁多看了納蘭月兩眼,應和著皇太後,道,“母後說的是,確實是個活寶。”
皇太後笑得一臉慈祥,頗有些含沙射影意味的道,“知道是個寶就好,既然是個寶可要好好的疼著養著,不要苛待了去。”
一向溫和的納蘭榮聽了皇太後的這番話,也不禁生出了幾分玩笑的之心,對著納蘭月說道,“看看,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偏心啊!你說咱們到底誰是母後親生的?母後待你這般好,連朕這個親兒子都免不了要吃味了。”
納蘭榮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納蘭月也跟著笑,卻不做聲。
一頓午膳,在底下暗潮洶湧、心思各異,麵上一派祥和熱鬧的情況下結束。納蘭榮以有國事要處理的借口先行了一步,納蘭月又陪著皇太後說了會兒話,也回了夕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