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船隻突然加速起來。風笑天睜開眼向船尾望去,圓柱山已隻剩一座房屋般大小,估計是離開了魔沼國水域,接頭人也就無所顧忌。
船隻行了一天一夜,終於在一座森林的野渡頭停了下來。此時渡頭立有一名軍官,他左胸秦甲上圈著三字:東翔校,原來是東軍的翔翼校尉。他身旁分立著十幾個鎧鬥士,看樣子雖然是接他,但也有押他之嫌。風笑天苦笑一下,才想著是否有麻煩,麻煩就上門了。
他知道自己現身為南軍翔翼校尉,是除了南軍統領之外掌握機密信息最多之人。邵觀正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隻不過自己應該如何應對?是應該全盤托出一些南軍動向讓兩人互相爭奪,還是閉口不說?如果說出一些機密讓邵觀正利用,那羆虎烈衝肯定會懷疑自己,那自己在南軍的地位便岌岌可危。如果不說,邵觀正可能都不會輕易放自己回軍。這還真是一件難辦的事。
這些思慮在風笑天頭腦中隻是一個閃念,他下船後走至那名東軍翔翼校尉身前。那校尉兩側的士兵立刻崩直了身體,分立的腳步全部立正,“啪“的一聲短促有力,每個人的眼神都非常堅定地看向前方。風笑天不由感慨秦軍士兵軍紀嚴整,難怪其他各國不是對手。
那名校尉立刻迎上前微笑著對風笑天道:“我奉邵大將軍之命在此迎接崔校尉,您一路辛苦了。”說完便轉頭向一名士軍看了一眼,那名士兵立刻將一件狐裘遞給他,他立刻為風笑天披上道:“蒼南森林濕寒,雖然崔護衛身強體壯,但還是要保重些。”
風笑天拱手立刻回道:“南軍翔翼校尉崔民護謝大人關懷。”
大家雖都為秦軍,但身處不同軍隊,所以不認識也很自然。風笑天報了身份後,他自然也不能據傲不答,立刻說道:“我是東軍翔翼校尉劉飛,咱倆平級,無須那些繁文縟節。”
三人跟隨劉飛一路前行,相談甚歡。風笑天沒想到此人如此親切,不覺心生好感。數人一直深入林中約一刻鍾,來到一片營地。
這片營地在樹端造屋,以棧橋相連,約有十數間。風笑天看周圍並無木柵攔截,雖說在樹端,但如果有人存心暗算自然也不能算保險。
劉飛看出了風笑天的心思,微笑著向空中一指道:“看!”
風笑天疑惑著向他指的方向望去,空空如也,他剛想表示不解,卻不想在轉頭之際看到那虛空之處有幾許銀光閃爍。他再仔細向那虛空處看去,正好有微風吹來,那裏有幾許交叉的銀絲上下抖動。
這時風笑天才看清楚,原來是“雷擊珠絲”。他立刻向這片營地周邊看去,一根根的“雷擊珠絲”以繁複的交叉方式將這片營地全部包裹其中,連這片營地的樹頂都橫扯著無數根“雷擊珠絲”。
“你們南軍管轄之地樹林區域較為廣泛,進攻方有天然的掩藏與發動突襲的優勢。所以我軍便有人在實踐中發明了用雷擊珠絲紮營之法,確實收效良多。”劉飛笑笑繼續說道:“我軍統領曾向貴上建議,卻不想被拒了。”
風笑天心想:羆虎烈衝性格火暴,如果能接受東軍的紮營建議那就奇了怪了。而且雷擊珠絲也是東軍管轄區域的特產,如果接受,就要經常向對方討要,以烈衝的性格寧願殺了他的頭也不願作乞丐狀去人求什麼。不過如此紮營手段確實獨具一格。
“三位請跟著我走,千萬不要走錯了。”劉飛慎重說道。
風笑天知道走進營地必須經過這“雷擊珠絲”陣,看來有特別的進出口。三人點頭答應後,便跟著劉飛向營地前進。
雖然營地就在眼前,但劉飛卻在營前十幾米的距離左拐右繞,風笑天注意觀察四周果然有大量的“雷擊珠絲”圍成了一條迷宮式道路。隻有營地中人才得以知曉,否則輕易冒進一定被電擊到。左拐右繞十八彎後,劉飛終於將三人帶進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