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暑期,我們幾個跟其他中學同學在卡拉OK吼了半宿之後,意猶未盡。四個人擰著幾瓶啤酒邊說邊鬧,晃晃悠悠走在街頭,因為人處於半醉半醒狀態,信馬由韁也就不知道晃到什麼地方來了,前方是一個偏僻的長長的死胡同,兩側是待拆檢的危樓,人跡罕至。
老三埃文,笑著眯起了眼睛說道:“咦,前麵好像有人打架。這種場景,電影裏麵不是一般都是英雄救美的地兒嗎?”
老四莫裏斯點點頭道:“好像還真是有人。師兄咱們要不要上去湊湊熱鬧。”
順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遠遠地胡同底下工地昏黃的燈光下,好像還真是有人影在晃動,隱隱約約有爭鬥的聲音。也就酒壯人膽大,借著酒精的力量,我一拍大師兄的肩膀說道:“走,大師兄,我們去看看。”
“算了,這麼晚了,別惹事。”大師兄即便在半醉中也保持著足夠的理智,一拉我的手,意思讓我別過去。
“怕毛線,在這片兒地方,還有咱哥們惹不起的人嗎?”我也是酒勁上頭,微微用力甩開大師兄的手,徑直走了過去。
“師弟,你。”大師兄看拉不住我,朝老三老四一使眼色,便跟了上來,怕我一個人吃虧。
慢慢走近了,我才發現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英雄救老人家,被八個穿著明顯不符合季節特色的黑西裝圍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在50多歲的中年華人,頭發有些花白,身材長得比較精瘦,麵相並不出眾,是那種一眼看過去頃刻就會忘記的臉,帶著一定黑色的棒球帽,身上穿著深藍色的戶外衝鋒衣和褲子,手裏還有一口看起來很顯眼的密碼箱。四個黑西裝看起來訓練有素,呈包圍之勢將“獵物”圍著,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口頭上的交鋒,看來還在等待支援或者胸有成竹。
“格蘭特,你跑到中國來有什麼用?斯諾登跑到俄羅斯都被我們抓回去了。老實點配合我們回去,不然就要吃苦頭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頭的黑西裝抄著不是很標準的中文說著。
“我一直納悶電影劇本裏麵的壞人總是在最後時刻要洋洋得意說這麼多廢話,原來真是這樣。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在拖延時間。”中年人嘿嘿一笑:“瞧,我的救兵不是來了嗎?”
黑西裝略一側身,看見我們四個人正腳步晃悠著走過來,輕蔑的一笑,“就這四個醉鬼,我們可是從51區出來的特工。”
“喲,還是美國朋友。”這個時候其實我的酒已經醒了差不多一半,暗暗有些懊悔不該一腳踩進這個是非之地,看起來這並不是一起尋常的街頭衝突,衝突的一方甚至牽涉美國的特勤人員,看起來是CIA或NSA的特工。但是此刻讓我扭頭就走,那是萬萬不能了,先不用說被美國特情局圍捕的人十有八九是好人,就是衝著這張華人的臉,我也豁出去了。再說我們四師兄弟,從小酷愛中國功夫,雖然沒有拜師學藝,但是街頭地攤上、圖書館裏的的大到九陰真經、易經經、葵花寶典(不需要自宮那種)、太極、五行八卦到小到太祖長拳、自衛防身術也不知道讀爛了多少本,什麼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泰拳也都兼有涉獵,打起架來尋常三五個人也不是對手。再加上我們此刻也並不是手無寸鐵。
說話間,大師兄等人已經走到我身邊,我略一揚眉,多年的默契,他們就知道了我的用意,“來跟哥們喝點兒。”我一揚手,半瓶啤酒就灑了出去,直奔說話的黑西裝的眼鏡,當有異物飛向自己的眼睛的時候,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側頭,同時用手遮擋,就在他做出反應的同時,我已經反手擰起酒瓶口,直接朝他頭部狠狠砸了過去。大師兄三人也按方抓藥,紛紛動手,四對四,我們上來搶到了先攻權。“嚓-嚓-嚓-嚓”四個酒瓶粉碎,果然是訓練有素的特工,雖然上來被先攻一輪,並沒有顯得被動或者被打蒙的意思,而是從腰間抽出甩棍(在中國嚴格的槍械管製製度下,他們很難帶槍入境,要不然就玄了),隨即跟我們戰成一團。
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專業跟業餘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啤酒瓶也的確不是什麼順手的武器,隻是幾個回合我們就手臂身體腿上挨了好幾下重擊,還好頭部沒有被擊中,要不當場就要倒下,但是我們還是咬牙堅持著,絕不能讓這幫美國孫子在華夏大地上耀武揚威。
“怎麼樣,還行嗎?”大師兄即便在最危急的關頭仍然關切的問了我一句。
“心靈大師不是說,心想就能事成,催眠自己你就能化身超人,所有問題即可迎刃而解。”我苦笑道:“看來我成不了超人。”
“這還用你說,你8歲那年我就知道了。”莫裏斯不管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
“看起來我們今天要交待在這裏。”埃文皺著眉一臉苦澀“那個老頭也不知道趁機逃跑,我們的犧牲完全沒有價值啊。”
說話間隻不過是幾秒鍾,我們又挨了好幾下重擊,已經搖搖欲墜,隻是憑著一股血氣在勉強支持,四個美國特工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們身上,卻沒發現那個叫格蘭特的老人家很敏捷的從懷中掏出一物,並迅速的戴上一雙特製的墨鏡,將手中的物體拋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