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鮮血染紅青色的大草原,屍體遍布,嚎叫不絕於耳,一位絕色美女站在成堆的屍體中央,沒有驚慌,眼神平靜與馬背上的男人對視,後麵是森嚴的大軍。
“為什麼?”美女發出聲音。
“小潤,我要你跟我回宮。”這是男人的聲音,比記憶中多了一份冷酷和沉穩,是啊,名叫小潤的美女不僅自嘲,世事已變,物是人非自己又怎麼敢奢望還能聽到記憶中魂牽夢繞的溫柔呢喃。
“你走吧,我不會回去的。”說完馮潤冷漠的轉身離開,從成堆的屍體中抬腿沒有絲毫膽怯。
毫不猶豫的拒絕,馬背上的男人眼神閃過一絲痛苦,脫口而出道。
“是因為他嗎?”
小潤一愣,停住了腳步,痛苦的閉上眼,片刻後輕歎道。
“或許吧。。”
男人一聽臉色變得更加的冷酷,隨即強硬的說道。
“不管因為誰,你都會跟我走的,你我早已緣定三生,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你都隻屬於我。”
“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小潤一顫,多美好的諾言,可當初誰也未曾想到?當愛交織仇恨,所謂生生世世該情何以堪?回頭看著馬背上男人高大的身影,是如此的氣勢不凡,自己與他的距離便是這馬上與馬下,似隻有一手之隔,卻或許再也無法跨越,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陪在自己身邊,許下生死諾言的少年,小潤輕輕閉上眼睛,隻在心裏無聲詢問,宏哥哥,你我怎麼會走到今天?
六年前。。
北魏孝文帝時期,都城皇宮。威嚴的宮殿,樓閣雕龍畫鳳,石橋亭台一副漢家宮殿模樣,但仔細一看卻又不一樣,宮女的服裝都是改良版的漢服,禁衛軍也與傳統漢軍有所差別。
自然是不一樣,北魏是鮮卑人建立的政權,雖說統治者一向開明,且又仰慕漢文化,但一個名族多年的習性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好在如今的當權者心胸開闊,不管是服裝還是文化、飲食,都給予高度自由。
禦花園裏,兩匹駿馬奔馳,駕馬的分別是一位少男和一位少女,鮮卑民族乃草原民族,跟所有草原民族一樣,他們崇尚武力,鮮卑男子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孩子,他們養馬愛馬更善於馭馬。即使已經定居統治近百年,生活方式從遊牧走向農耕,居住地也從逐水而居的大草原蒙古包變成了充滿漢族風格的庭院,但滋養在骨子裏的豪邁與雄健卻難以改變。
幾個太監和宮女氣喘籲籲的跑在兩匹駿馬旁邊,少男在前麵,回頭看一眼有些落後的少女,一拉馬繩停了下來,後麵的太監與宮女們終於鬆一口氣。
“宏哥哥,你幹嘛停下。”少女上前,也拉住了韁繩,嬌俏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讓人心曠神怡。少女長得明目皓齒,一身鮮卑騎服,發髻上的珠簾隨著頭的擺動發出悅耳的聲音,草原兒女的豪邁和漢家女子的聰慧很好的融合在她身上,她是當朝太師之女馮潤,也是當朝太後的親侄女,正當豆蔻年華。而正對他笑得十分溫柔的男子則是當今皇帝拓跋宏,兩人青梅竹馬情深意篤。
“花園裏始終不像大草原,阻礙太多,不盡興,索性不騎了。”拓跋宏下馬把韁繩丟給了身邊的太監,雖為一國之君,貴氣十足但卻不讓人覺得難以親近,剛成年的他,長得英俊高大,但有些稚嫩的臉龐,看起來還像個大男孩,但卻早已立下誓言,要做有史以來的第一名君。
“誰說騎馬隻能在草原呢?要我說在草原騎馬是最沒挑戰的,就是有障礙才能顯示出騎術的高超。”馮潤翻身下馬,一雙馬靴輕快落地,將韁繩丟給身邊的太監,一臉桀驁不馴,拓跋宏笑意盈盈的上前牽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