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扶蘇陷入了深思,要知道沙場上哪來的女子。
“爹爹。”這時候送完天楚的念兒歡快的跑進了營帳,扶蘇將她抱起,看著她滿頭的大汗,細心的幫她擦拭著,“念兒,爹爹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了嗎?”
“爹爹,念兒沒有亂跑,你看,念兒找到了畫像上的神仙姐姐。”說著念兒掙紮著從扶蘇懷裏下來,走到案台後拿起自己畫過的那幅畫。在扶蘇麵前展開。
若是之前,如此相似的相貌,扶蘇隻會覺得隻是巧合,此刻心裏卻泛出了隱隱的不安,那個女子會是她的湘兒麼,會是嗎?
“太子殿下,蒙將軍,要您帶著軍事地圖去他營帳商討今晚作戰事宜。”突然士兵闖了進來,打斷了扶蘇的思路。可是那張地圖卻找不到了。這裏除了念兒和自己便沒有別人了,那麼地圖會去哪裏?扶蘇的目光最後定在了念兒展開的那幅畫上。那畫上的女子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嬌媚的笑顏,這一切都是深深刻在他腦海裏的東西,可是此刻是她拿走了地圖嗎?
“傳令下去,全營戒備,不許任何人離開或是進入,違令者,斬!”盡管是在兒女私情麵前,但是這麼多年的曆練,扶蘇的骨子裏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婦人之仁。
“是!”士兵領命退下。念兒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爹爹突然嚴峻的神色,慢慢的收回了畫,每次隻要是這個時候都是有大事要發生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一個人呆在營帳裏。
午夜天夜國夜空上繁星閃碩,密密麻麻布滿天際,天夜國皇宮裏確實一片死寂的安寧,偌大的宮殿裏,隻有一襲黑衣矗立在窗前,手裏拿著一柄古銅劍,眸子裏是深邃的絕情和等待。
很快便有大隊的人馬朝著他如千軍萬馬般湧來,驀然,昏暗的宮殿裏驟然亮如星辰。為首的是一身紫衣的天越,身後跟著一身鎧甲的柳風涵,還有眾多手執長矛的士兵。
“大膽,竟敢假冒聖上!”一聲長喝劃破夜空。窗前的人才緩慢的轉過身子,嘴角是戲謔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這個皇位的,究竟還是有這麼一戰。”
兩個人隔著宮殿裏一池寒水相互對視著,一個戲謔,一個嚴肅,隻是骨子裏是同樣的冷漠和絕情。
“天越,或許你不知道,當你選擇與我決鬥的時候,我們誰也無法擁有這個皇位,天夜國氣數已盡。”話語間,一道寒光從水麵閃過,劍氣隻襲天越而來。
“護駕!”一聲大喝,柳風涵首當其衝,青銅劍相撞,火花隱隱閃出。
這就是天楚一路奔回皇宮所看到的景象,原本她還在詫異為什麼城門上的守衛會少了很多,戒備也鬆了,在她看到兩個天越在相互廝殺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愣住了。
“楚兒,小心!”突然有人朝著自己撲了過來,隨後一劍閃過,鋒利如氓。
“天越,這是怎麼回事?”鎮定之餘,才看清原來那個人是天越,而剛才那一劍是另一個天越刺來的。
“快離開這裏,越遠越好。”一把推開了天楚,天越再度迎上天寒銳利的劍氣。
“可是今晚秦軍就要攻城了。”天楚的話語最後是消失在混亂人群裏的,她一下子慌了。身後突然有一個身影靠近,那股氣息是天楚熟悉的,全天下除了那個人誰人都不會擁有,看著那張和天越一模一樣的臉龐,天楚詫異道:“國師?”
回應天楚的是更冷漠的眼神,“皇後姐姐,快離開!”慌亂之中,柳風涵抓住了天楚,將她帶離了戰鬥之中,隻是還沒出皇宮,眼前漫天的火光,廝殺聲,哀鳴聲,練成一片。天楚一驚,自己還是慢了一步,秦軍已經開始攻城了,以現在天夜國的兵力根本不能阻擋片刻,這座城池就要被攻陷了。
“皇後姐姐,跟我來!”
天楚卻一把甩開了柳風涵的手,“我是天夜國的皇後,豈能棄天夜國於不顧,你是大將軍難道這個時候你要棄全城百姓於不顧嗎?”麵對天楚的責備,風涵眼裏閃過一絲糾結,但是下一秒仍舊拉著天楚離去。
“湘兒姐姐,不是我要棄全城百姓於不顧,而是我要先救走你,再回來救百姓,哪怕是與全城百姓死在這戰火之中,這也是陛下的命令。”說著柳風涵朝著天楚後頸便是一劈。
天楚在昏迷之前,隻覺得湘兒那個名字是那樣的似曾相似。這城裏的火光是那樣的灼烈而悲壯。像是一首悲歌,一首山河破碎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