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夕陽已剩下最後一縷光線,它是那樣的不甘,但它又那樣無可奈何,因為這是時光的流逝,生命的輪回,緩慢但又沉重,任憑是誰,任憑你有多大能力,都無法抗拒。最後的看了一眼這個塵世,遠處天際僅存的一絲殘陽終於跌進了山凹中。
風揚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連日奔波,持續高溫,使得風揚的體力達到了一個極限。太陽落山,他正好可以借機休息一會兒。拖著沉重的步伐,他緩緩來到父親風天簫的身邊:“父親,天色已晚,我們今晚要宿營嗎?”
風老爺子風天簫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低頭沉思一會兒:“再走一段路吧!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萬一遇到土匪……”他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四周的人們都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風天簫是這個大陸上最大的馬商,他風家世代以養馬為業,迄今已有上百年。及至到了風天簫這一代,在他苦心經營下,風家的養馬業越做越大,越做越強,現在已經成為這個大陸上最大的牧業集團。風家家業之大,遍布這個大陸上的數十個大小諸侯國。今次,風天簫是為這個大陸之上十大強國之一的啟明國運送馬匹。原本一路上進行的十分順利,不料今天早間,馬隊中很多人患了嚴重的腹瀉,致使整個大隊人馬前行的速度慢了許多。原本在這個時刻應該趕到一百裏外的鎮上歇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盡管以風家的實力,這個大陸上還沒有哪支土匪敢捋虎須,可是風天蕭心中仍然感到一絲不安,在他的潛意思中,還是希望能趕到前方的客棧去。
柳卓笙幾步來到風天簫麵前:“老爺,歇歇吧!少爺已經走不動了!在這個大陸上,還沒有哪家不長眼的土匪敢來找風家的麻煩。”柳卓笙是風家一員幹將,也是風天簫最為看重的家人之一,跟著風天蕭已有十幾年。聽了柳卓笙的話,風天簫憐惜的看了風揚一眼,不由搖搖頭:“風揚這小子,今年隻有十五歲,還沒有完全成年,別人家的孩子在他這個年齡還躺在父母的身邊耍嬌,可是他這次卻要跟著自己受這份苦,這份累。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還是不要過於難為他吧!到了沙陽,他還要去見他的森雲紫夢呢!”思忖到這裏,風天簫大聲道:“大夥兒原地休息,先把馬匹看好,然後就地紮營……”
風揚興奮的叫了一聲好,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波、冷弘麻利的為風揚準備好一切,冷波來到風揚身邊:“少爺,我們還是進營帳歇息吧!”
風揚用力的揉著生疼的腳板,無力的道:“冷波大哥,累死我了,我的腳好像磨破了呀!”冷波眉頭一揚,伏下身子:“少爺,來,上冷波的背上!”
“冷波,放下少爺,讓他自己走!我風家的男兒,受這點苦算什麼?”
冷波看著風天簫,小心的道:“老爺,少爺他隻有十五歲啊!”風天簫麵色嚴厲起來:“讓他自己走,老夫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獨自一人行走江湖了!”
風揚無奈站立了身子,一個人緩慢的向著營帳走去。
望著風揚的身影,風天簫歎息了一聲,在原地木然的站立著。冷弘不知何時來到風天簫身邊:“老爺,我們和少爺這次不應該跟著老爺來啊!”
風天簫眼中猛然精光暴射:“咦?冷弘,你給老爺說說,你們為什麼不應該跟著老爺來?”冷弘苦笑:“老爺,不知道為什麼,冷弘心中始終有一種不安全感!”
風天簫抬頭望天:“樹欲靜而風不止!冷弘,你能有這種感覺,證明你將來前途無量,在我們風家,也許會耽擱你的前途?”
冷弘一怔,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老爺這是哪裏話?冷弘與大哥的命都是老爺給的,當年如不是老爺收留了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兩個早已經凍死街頭了。我們兩人跟著少爺,名義上名為主仆,可是少爺從來沒有拿我們當下人看,這十多年來,我們和少爺情同手足,彼此間的情誼濃的不能再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