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請你嗎?”
“我工作勤勉。”焦揚不假思索,這話說出來毫無愧意,自從來到海涯,她便進入了雅高工作,自策劃師慢慢坐上如今的策劃總監位置,每一分鍾都勤勉刻苦,工作成效也是卓越顯著,對下和善誠懇,對上謙虛恭敬,這樣的處事風格,領導請吃飯亦是不奇怪的。
所以,她今天被林弈辰請吃飯,心裏並沒有一種多麼榮幸的感受。商業社會,假設你為老板可以創造更多的剩餘利潤,看似你是靠他供給,但是從另一個程度而言,你更是他的父母衣食。
她說的一本正經,林弈辰卻猛地一怔,繼而輕笑,“對啊,你工作努力,不過,還有一點。”
“嗯?”
“你做事有一種特殊的篤定與自信,雖然張揚,卻顯沉穩;雖然霸氣,卻昭從容;有時候還有一點兒跋扈逼人,但是眸光卻從不浮漂,相反的,還有一種深幽的冷睿。”
她怔怔的聽到這一大堆形容詞,終於在他話落的一瞬間,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林總!”
“不是說笑。”林弈辰並不隨著她笑,瞳眸中反而多了幾分平靜與認真,“真的,你雖是女子,但做事卻有一種男人的風範。”
她依然覺得這是個笑話,理智尚告訴她必須秉承在上司麵前矜持有禮的風格,因此隻能緊緊咬唇,強迫自己麵對著他的認真,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瞬間便凍結了微笑的能力。
他說,“你以前工作,必定是跟著一個強硬的上司,所以才在不知不覺中,便也沾染了他的點點滴滴。”
他說起這話,語氣篤定,眸光亦透著無邊的誠懇與自信,像是已經知曉了她的所有過去,現在的調侃,隻是為了給那一段時光做一個冷靜的結論。
她就那樣怔怔的看著他,拿著勺子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擊起一陣清脆,成功的劃破了記憶將她禁錮與束縛的那根繩索,片刻間,焦揚似乎聽到了那根繩子被割裂時的聲音,嘶嘶的,如同她在大學時最經常與他同吃的魚香茄子鐵板飯,上麵依然帶著情感的溫度,時日已久,卻燙的灼人。
“我說的對嗎?”麵前的男人已經垂下頭去,優雅的叉起一小塊甜點,放入口裏。
“對。”她亦吃起麵前的甜點,隻不過不是用叉子優雅的叉起,卻是笨拙的拿勺子撈,兜轉了好幾個來回,直到勺子上都沾滿了紅綠的果醬,方才將其放入口中。
她的記憶,如同她麵前的這盤甜點,一派狼藉。
“其實人啊,天生性格隻是基墊,很多時候,都是受他人影響。這個他人,不是隨隨便便的,應該具有很重要的意義。”侍者已經端上一盤菜來,林弈辰微微後仰,唇邊笑意卻不減,“你們傳播學有個概念是‘意見領袖’,我覺得用這個解釋這一點,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