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念歡的屍體送回她老家之後，經過一家孤兒院。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莫名的牽引讓我邁不開腳步。我就那樣看著裏邊的孩子。或歡樂或悲傷。
一個弱小的身軀吸引了我。她的年齡大概隻有三歲左右。蜷縮在牆角。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院落的某一處。
突然我的心就疼起來。
後來，我就領養了這個女孩子。給她起名叫念歡。
我整理好最後的東西，也決定離開這裏。
走之前我去了一個地方。帶著念歡的靈魂和她一起去了一直以來她想去卻又不敢去的地方。活著的時候未完成的，也許隻有死後才能替他完成了。
我讓小念歡在大廳等著我，我一個人前去見了喬豔。
喬豔曾經一頭黑亮的長發此刻已經被剪得很短了，沒有什麼造型可言。倒是顯得幹淨利落。盡管這樣，她年輕的麵容上還是布滿了疲倦。
她看到來人是我顯得很是驚呀。這都是意料中的事，我和她並無來往，如果沒有念歡，我想我和喬豔絕對是兩個異時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
她慘白的臉越發的瘦小，微微一笑，笑容很是慘淡。
“怎麼會是你？”
我輕歎一口氣，“要離開了，我帶念歡來看看你。”
喬豔的眼圈突然就紅了，她別扭的低下頭，過了很久，才又重新抬起頭來。
隻是他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我。我說過，我們沒有過多的交集，更談不上什麼話題。更何況，她是現在這樣一個身份。
“我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替念歡澄清當年她沒有出席給你作證的事實。”
喬豔麵無表情，眼神神閃過一絲不安。
我繼續說道：“當年，念歡頂著巨大的壓力要出庭替你作證。我幾次阻攔他都不聽，一個女人，要麵對眾人的言論的眼神，你知道那需要多少勇氣嗎？你被帶走了，念歡的證詞沒有派上用場。原告律師一口咬定念歡和你有很好的親友關係，證詞是無效的。我知道了之後就在念歡的藥裏加了一點安眠藥。她一直睡了很久，一直錯過了開庭的日子。對於這件事，念歡一直內疚了很久。所以你不能怪她，這都是我做的。總之她現在沒有機會跟你說清楚了。我隻是希望，事情過了這麼久，你總要為你做過的事情負責，我沒有念歡那麼善良，每個人都要為她犯的錯贖罪。你總要該釋懷。”
喬豔尷尬的笑了一下，雙手不安的搓著，“……蘇墨，其實你說的我都懂。我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更沒有怪過念歡。我隻是找不過一個發泄口，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怨。”
我想是時候該走了。這時，喬豔問道，“……念歡，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