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中了毒,明明之前使用內力的時候還沒有任何的問題。花飄零抬起頭然後看到了殿中那香爐,難道……真是大意了,居然遭此暗算!
這也不怪花飄零不小心,畢竟噬魂太過折磨人,她是不會輕易去沾這般毒藥的,而且它的材料和配置是也極其不易的,若不是用毒的高手,根本不可能讓她毫無知覺的中了此毒。自從她的醫毒之術經過柳姨的教授和指點,然後在給張景之病和給老丞相與王訶解讀之後,她一直對自己這方麵頗有信心,所以也就沒有想過這宮裏會有什麼醫毒的高手,或者沒有想到會有人用毒來暗害她。而且今日她心緒大亂,一時不查才吃了這樣的暗虧。
不過……宮裏什麼時候有能夠製作出噬魂這種毒藥的人了,要知道花飄零能將這種毒記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這種毒藥是柳姨家族聖手毒門的秘藥,可是柳姨說過聖手毒門早就隱居於無回穀中,根本不能輕易出穀,又怎麼可能有聖手毒門的人到這宮裏來呢?
突然有什麼事情從花飄零的腦海中劃過,似乎隱隱的有些事情便串聯起來了。就連曾經聽聞放在心上的沒放在心上的或者想不通或者回避的事情突然之間又都湧上的花飄零的心頭……像玄芳一直以來時而清醒時而混亂的瘋病季雲婕被幽禁時口不能言變成了啞巴還有玄蜜誤多食冬蟲夏草導致的所謂“天花”事件……
這一樁樁一件件現在細細想來都沒有那麼簡單,畢竟她去看過玄芳,那個時候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每當她離開之後就又傳出玄芳說瘋話的事情,她暗中把脈也就是精神受了刺激然後變得紊亂,可是一般情況下又怎麼時時受到刺激?季雲婕和陳淑都作為玄琪身邊的老人一同進的宮,之後又一直守望相助,在陳淑一屍兩命之後也曾聽聞季雲婕不憤似乎想要為陳淑理論,可是卻被幽禁起來,並突然從此再不能言,太醫的診斷是不能接受事實不願開口……可是確實是有疑點的,太巧了,不過當時的花飄零已經不願再理後宮之事,不願再和錦兒起衝突便自動忽略了。
還有玄蜜的“天花”事件……這件事情花飄零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奶娘是受了唆使才那麼做的,當初查出來的是花雲惜,可是那麼精準的用量真的是花雲惜所能掌握的?
花飄零突然覺得被冰冷的水迎頭澆下,寒徹心扉。她一直以為不論錦兒做些什麼都是因為失去了娘,失去了親人所以手段才變得有些極端,在麵對自己所愛的人身份特殊的時候從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隻要等她離開了,她們之間的這些情分還是能夠保存得下來的,可是今日這一件件的無一不在嘲笑她的天真!
“為什麼……”花飄零看著錦兒的時候眼底一片破碎的光芒。
錦兒側了頭沒有看她,開口的是玄琪。
“是我讓她下的毒。”玄琪高高在上,語氣也十分的冷漠,“她沒有錯,錯的是你,你對我欺騙太多了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回稟皇上樓主!”一暗影樓的屬下帶著一身血腥氣飛躍進殿中,然後跪下回稟道,“屬下等人辦事不利,讓人救了刑部侍郎,任務沒有完成。”
“下去吧。”玄琪微微眯了眯眼,有些許戾氣散發出來,然後玄琪看了錦兒一眼,錦兒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出大殿,在經過花飄零身旁的時候瞟了花飄零一眼,那一眼中帶著無盡的黑暗,沒有半分動搖。
花飄零晃了晃身子,體內那又癢又痛的感覺漸漸浮上來,但是此刻她的心裏卻稍稍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能去救琴樂的除了書臨還能有誰呢?想到這兩人逃了出去,沒有死花飄零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那麼不論她將麵對什麼,總算是不會再牽連他人了……
可惜,花飄零似乎想這句話想早了。在她看見被帶上來的人的時候,她不禁心下一黯。
被帶上來的是翡翠,隻不過她看上去並沒有受什麼傷,衣服也沒有破損,走路也很平穩。花飄零稍稍鬆了一口氣,卻總有些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
“有什麼你就直說,不必將我身邊的人都牽扯進來。”花飄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和掌控的範圍,在這般失利的情況下,再加上畫楚的死,花飄零覺得很多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你身邊的人?嗬嗬!”玄琪笑了起來,“翡翠可一直都是朕的人啊,原來這還有你不能掌握的人和事啊!朕還一直以為朕的皇後是無所不能呢,沒想到也會栽在自己身邊人的手裏吧,要知道這香爐裏的毒藥可就是翡翠放的,這朝鳳宮的人也是她遣散下去的,她可是幫我將這朝鳳宮的地方打點好了然後再大開宮門迎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