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僅能打探到更多的玄國內情,其實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在玄國內動手腳的機會。花飄零明白,若是花稟業和西祁還是北呼延確實有所勾結,那花稟業必定會借此機會和西祁臨淵國還有北呼延的金沙國領隊人物會上一麵,商議合作事宜。
若是達成協議,讓花稟業真的聯合了西祁的臨淵國和北呼延的金沙國,那等於在京郊放置了一支能夠直插玄琪咽喉的利箭,更不妙的是此刻南桑的麗景國和東雲的朝陽國是否也和花稟業達成了共識這一點還不明確,在花飄零所探知的情況中,隻知道花稟業確實是找人去南桑還有東雲商議過,但是南桑和東雲的態度比較曖昧,還不知道究竟情況如何,大抵是打算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
可這無疑又是玄國增添了壓力,所以花飄零想要破壞花稟業和西祁還有北呼延的聯盟,也想阻止南桑與東雲與花稟業達成同盟的可能性。隻不過花飄零也這樣明白在這樣的形式下並不容易辦到她所期望的一切,甚至可以說可能性為零,但是至少要想辦法努力,做到完成一麵。這樣才有接下去行動的勝算與可能,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花飄零批閱完折子,一如既往的讓人送去給玄琪,然後微微舒了口氣的坐在原位微微閉目歇息,腦海中她卻不可避免的還是在思考著奏折上所呈述的問題。
嗯……還有縮減朝廷開支吧,玄琪登基之後大赦天下,又減免了百姓三年賦稅,所以國庫現在並不豐盈。再加上前些年的旱災還有如今剛剛過去不久的戰亂和事後修繕與安撫民眾都耗費了國力與國庫資金,這個時候不精打細算點,隻怕五國會議時國庫告急會讓他國看笑話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是瑣碎,卻又都是不能不注意的問題,更何況局勢不穩,危機四伏,所以花飄零更是不能掉以輕心了。再加上,其他幾國使者到來的時候,四疆的王侯也該來京述職相聚,局勢不免更是混亂複雜,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守住玄琪這兩三年打下的根基,想要達成花飄零一直的目標,自然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和考量。
必要的時候花飄零也做好了和錦兒去商談的準備,在對付花稟業的事情上,花飄零認為她還是能夠和錦兒達成一致的。
略略思考一番,花飄零還是決定在其他幾國使者到來之前送玄昊離開。雖然顯得略微倉促了些,但是也隻有這樣才能夠避免玄昊卷入這次的紛爭,現在的京城還不如爭鬥激烈的琉璃國安全。
拿定主意,花飄零還是最終定下了玄昊離京的日期,吩咐棋洛前行一步前往琉璃國為玄昊打點一切。
在接下來的,可就要看玄昊自己了,她已經將棋洛送到了他身邊,如果玄昊真有一個皇族真正的抱負和魄力,想必過不了多少年他自然會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更為優秀。如是玄昊不能承擔起那樣的重量,最後隻能在政治中淪為傀儡的話,有棋洛在起碼還能平安活下去。
後一種情況自然是花飄零不願看到的,但是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都必須要由自己來走,花飄零能夠做到的隻是給予一個引導。她現在做了自己能做的,以後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夠控製的了。
想到這裏花飄零也不免微微歎了一口氣,和玄君玄蜜還有玄昊幾人相處久了,真有一種為人長輩和父母的感覺了,那種在危險來臨之前想要為他們安排好一切,卻又隻能止步於此無法幹涉他們各自未來的那種期盼又矛盾的心情還是讓她有些糾結的。
但是這又不免有些好笑,要說年齡她也並不大,隻是現在她總是常常忘記自己的年齡,不自覺的開始操心這些那些的事情。
花飄零略帶些無奈的笑了笑,難道她這是未老先衰的表現麼?還是說在這宮裏的女人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的,都老得快?
還沒等花飄零自己在心裏難得的調侃放鬆完,就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花飄零不由出聲,這個時間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有人來打攪?
推門進來的是翡翠,她麵上的神情帶著些疑惑又帶著些煩惱,倒是讓花飄零有些好奇了。
“怎麼了?如此著急的模樣?”花飄零開口問道。
“娘娘……”翡翠喚了花飄零一聲,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花飄零靜靜等著她的下文,翡翠又看了花飄零幾眼,終是咬了咬牙說,“娘娘,良妃娘娘來了。”
“良妃?”花飄零微微一愣,“她……”
錦兒麼?倒是沒想到,她會來。
玄昊走的那一天,是由琉璃國的使者帶著玄琪頒下的聖旨和玄琪賜予玄昊的精兵衛隊在百姓的注目下,在百官的恭送下浩浩蕩蕩的離開皇城的。
花飄零和玄琪就在大殿上看著玄昊那個十幾歲的少年穿著隆重的禮服,那張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龐上沒有抱怨也沒有憂愁,更沒有即將去往琉璃國為繼承人的欣喜與愉悅,似乎他已經能夠體會到肩上所需要承擔的責任,所以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