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二十三年,二月
如今領內並無打仗,我暫時也沒有招募士兵,福田信昌一直在我麵前抱怨待春播之時會人手不夠,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誰叫連番大戰,人口死傷眾多呢。
望著身旁堆積如山的公文,真是頭大,不過幾千石領地也有這麼多事情麼,春播在即事情實在太多了,可是以前怎麼看父親都很閑的樣子。“政吉,出去走走吧坐了一個上午了,”
臨近春季,天氣也不是那麼嚴寒了,看著院中即將要開的櫻花樹心情也好了很多。“政吉閑來無事我們去城下町走走吧,”我望著櫻花樹說說道。
帶著政吉與宗太來到城下町,再過十幾天就要春播了,街上也熱騰起來了,“納,聽說了麼,願證寺的大師來我們這裏了,就在下北村講課,”城下町的一位農民說道。
“真的,那快去看看,”兩位農民匆匆的跑了起來。
我皺起了眉頭,願證寺的和尚來這裏做什麼,日本可以說是神佛最多的國家,三步一廟五步一壇雖然有點誇張但也可以說明這裏人的迷信,對於現代人的我來說,神佛都不信,但是也辦法禁止領民去信仰,對於願證寺的人我早有所聞,可以說非常的頭疼,就像西方的宗教願證寺的那群和尚在這北伊勢國權威非常的大,倒是相反南伊勢神道的影響力比較大,或許北伊勢有願證寺南伊勢有伊勢神宮這個原因吧。
早幾年前桑名郡矢部家因為殘暴亂殺領民發生一揆,矢部家差點被推翻還是花重金請出了願證寺證惠大師才平息下來,由此可見願證寺的權威比本地一些領主還要大。
伊勢關家祖上乃平清盛之庶孫,而當時平家所信奉的是神道教,關家倒是延續了信仰沒有轉向佛教,所以在關家的領內倒是少有見到佛廟。而在三重郡的石高與鈴鹿郡差不多,但是佛廟的數量是鈴鹿郡的幾倍。
“主公,願證寺的大師來了,我們也去看看吧,”藏之介說道。
看著興奮的宗太和政吉想來也是佛教的信奉者,“恩,去看看吧。
下北村距離城下町不遠,來到下北村看到的場景讓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場中的一和尚站中央,而周圍的村民全都跪在地上,一臉真誠的聽著和尚講訴。
和尚大聲念道,“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
“大師何時才能脫離苦海啊,”場中一位農民說道。
“我佛慈悲,隻要每日口頌“南無阿彌陀佛”即可減輕罪孽,總有一日脫離苦海。”和尚說道。
這場講課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結束,而那些農民竟然還嫌時間太少跪求和尚說講解。
“主公,大師講解的真好,佛祖慈悲……,”藏之介真誠的訴說著突然發現主公的臉非常的陰沉。
“主公,怎麼了,”藏之介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去見見這位大師吧,”我笑著對藏之介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今後日本曆史,但也知道願證寺一向宗的威力,早在應仁之亂時一向宗就爆發過一次強大的威勢,危及了近畿一帶。
“不知領主大人找貧僧有何事,”願證寺和尚問道。
“不知大師是願證寺哪位高僧,在下聽聞領內來了一位大師所以特來看看,”我對著和尚說道。
“貧僧願證寺證惠之子惠海,領主大人可對我一向宗感興趣,貧僧可為大人講解講解,”願證寺大師說道。
“噢,原來是大師乃證惠大師之子,可惜在下家中侍奉的是伊勢神宮,不過倒是想對貴教了解了解,”我說道。
又問道,“不知大師在此逗留到何時,今夜不如到我加用城休息一夜,我想與大師暢談暢談,”雖然我對一向宗很是反感但是想要在北伊勢立足又不能不與一向宗搞好關係。
“那就謝過福田大人,”惠海大師親切的回道。
一路上與著惠海大師談話著,倒是發現這家夥口才非常好而且對政務治理領民很有一套,難怪一向宗能有如此大的權威,都是靠著這些人的口才與能力。
才剛回到本丸內便看到山本信忠急忙忙的向我跑來,氣喘喘的說道“主公,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急忙,不在福田城好好呆著跑來有何事,難道朝倉家或楠家來襲,也不對啊如今都快要春播了,”我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