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這種薄命鬼…能夠享受阿江的富貴?我的阿江卻…幼年死去,憑什麼?…阿江才白天啊!就被那個該下地獄的拿去…施展巫術,為什麼?阿江,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有保護好你……”天若又問,沒有得到蕭狄的回答,她也不介意,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紅色的葫蘆,打開灌了一口酒,眼角有點兒濕潤。
“奪來的富貴終究不是自己的,所以很容易的就被改變了命運,奪取我兒阿江的性命和氣運,活該你…眾叛親離。”天若惡毒的詛咒道,又舉刀狠狠地在蕭狄身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看著那泉湧般流出的鮮血,眼睛被刺一般轉過頭,猛灌了一口酒,有一點兒酒順著嘴角流到脖子裏。
“阿若,回去吧!”身後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
天若轉頭,醉眼朦朧中看到一個似乎是很熟悉的身影走到自己的麵前,很熟悉,卻又實在想不起來,有點兒踉蹌的緩行兩步,走到來人的勉強,偏著頭打量半響,忽然裂開嘴:“師兄?天機師兄?原來是…驚才絕豔的天機師兄啊!蕭狄…不是你…護著的嗎?怎麼?現在他氣運用盡,你還想保著他不成?”
“……師兄,如果你執意護著他,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啦!我等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像上次一樣,被你輕而易舉的騙走。”天若扔了手中的酒葫蘆,酒氣似乎在瞬間消散一般,站直身子,一條火紅色的長鞭出現在她的手中,身上的殺氣彌漫開來,透著一股子陰森。
“你身上的殺氣怎麼這麼重?”來人,蕭狄軍中的軍士天機,皺眉看到麵前蓄勢待發的天若,微微皺眉問道。
“…這與你無關,不是嗎?”天若冷冷的反問,巫力運轉,火紅色長鞭像蛇一樣扭曲著駭人的形態。
“你修煉的功夫是不能夠濫造殺戮的,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豈不是浪費你的好資質。”天機眉頭皺得很深,語氣嚴厲的說道。
是的,天若修煉的問天巫訣,是巫族頂級巫術,隻有血脈純正的後代才能夠修煉的,是順應上天好生之德、講究因循環的一種功法,需要盡可能的少造殺孽,盡可能的少沾惹因果,否則修煉到後期很容易走火入魔。
天若手中長鞭一揮,空氣中浮現一道道鞭影,語氣冰冷的回答:“這與你無關,說吧,你這次到我麵前究竟想幹什麼?如果是想救蕭狄,那就不要開口啦!”
天機看看看看鮮血淋漓,幾乎看不出人形的蕭狄,又天若眉梢眼底的冰冷與果決,注視著天若詢問:“…你…一定要殺了他嗎?”
“不錯,不殺了他,我寢食難安!”天若斷然回答。
“…為什麼?這孩子延續了你兒子的命,不是嗎?”天機有點兒不解。
蕭狄本應在出生的時候死去,可是蕭狄的父親蕭陌卻強自將蕭狄冰封,以生命守護為代價護住了他一線生機。後來又用二兒子蕭江的生命為蕭狄續命,所以,嚴格來說,蕭狄能夠活著,用的是蕭江的命。
所以,說蕭狄延續了蕭江的命,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的。
“阿江的命?”天若仰天大笑了半響,忽然止住笑聲冰冷冷的回答:“笑話,我才不需要,阿江的命延續在阿瑄的身上,我已經將阿江的氣運全部轉移到了阿瑄的身上,蕭狄,與我兒子無關,隻是仇人。”
說著,手中長鞭揮出,她不想和天機廢話。
想當年,當她和天虛表妹一起,千辛萬苦的從巫族密地殺出來,想要殺了蕭狄的時候,就是他,天機,巧舌如簧的勸她等待,勸她放棄,她已經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的一切她已經很滿意啦!
阿江的氣運全部給了阿瑄,還認識、幫助了潛力無限的水氏含笑,結識了南部的劍修,她,已經不願意再等待啦!
她的耐心早已經耗光。
天機閃過來勢洶洶的長鞭,看著眼神凝冰的天若,眼神一黯,後退幾步,讓過了這一招。
天若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怎麼?還想讓著她不成?她需要他的相讓嗎?即使天機是築基期,她是練氣九層,她也不懼!
手中長鞭一動,一股炙熱的火焰衝著天機襲去,火焰洶洶,還帶著爆裂之聲,掩蓋住一片低低的破空之聲,一片紅色的針芒從天若手中發出,然後悄無聲息的隱於空中,不露形跡;
天機抬手釋放一個青色的小鼎,小鼎放大之後漂浮在他的頭頂,釋放出青色的光華,擋住了熊熊的烈火。
天若冷冷一笑,一個金環漂浮,防止天機的反擊。
可是天機並沒有反擊,隻是防禦,堅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天若看的怒火中燒,長鞭一掃,離火鞭法使出,漫天的鞭影帶著呼嘯的火焰,威力著實強大。
天機暗暗心驚,天若的離火鞭法比起幾十年前更加的精湛啦!
看著在世俗界的這幾十年,天若縱然無法修煉,鞭法卻沒有拉下。如果天若是築基期修為,相信他現在已經輸了,可惜啊,練氣期的修為是她的硬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