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讓耶律飛燕死在他眼前呢?
也許被趙臻處死,才是他最好的死法吧!
被挑斷手筋腳筋壓入大牢的時候,他無動於衷。
每日剩飯餿飯的,他無動於衷。
確定了刑期的時候,他同樣無動於衷。
在一個夜晚被人帶出大牢的時候,他還是無動於衷。
在離開大牢之後的第十個夜晚,在他身上除了手筋腳筋之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的時候,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了幾度夢回的嬌顏。
他的妻子,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讓他飽嚐意外、失敗和愧疚的女人!
水氏含笑。
比夢中更加秀美澄淨的容顏;
比記憶中更加年輕飛揚的風采;
是如此的內斂寧靜,又是如此的昳麗多姿;
這種美好,就像一道閃電一般,劃撥他的心房,深深的刻入他的心底。
這一瞬間,他驚喜無比。
她,救了將要死去的他;
……他是不是可以奢望,她,仍舊愛著他呢?
可是她的眼神和表情卻像冷水一樣,澆滅了他滿腔的熱情。
她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像看螻蟻一樣不屑,又像看陌生人一樣生疏;
她的手中閃過一道亮光,然後他昏迷了過去。
想到此,蕭狄微微苦笑。
是他奢望啦!
看水瑄的態度就能夠明白,她怎麼可能原諒他呢?她恐怕是恨不得他去死吧!
不過,她為什麼要救他呢?
還有,這裏是哪裏呢?
困難的轉動眼珠左右打量,現在是在野外,應該是墓場吧!是誰帶他來到墓場的,想要做什麼?蕭狄不解。
“你醒啦!”身邊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蕭狄心中一喜,轉頭望去,頓時失望。
不是含笑,是一個氣質清冷、相貌妍麗的白衣女子。
他不認識。
“…你…是誰?”他的聲音嘶啞難聽。
“我叫天若。”天若冷冷的回答。
“你…想做什麼?”蕭狄繼續詢問。
“你看不明白嗎?”天若好笑的反問了一句,隨後回答:“當然是那你祭奠我的兒子。”
蕭狄沉默,眼神轉向那塊墓碑,上麵簡簡單單那的寫著:‘愛兒香江之墓!’
“我…不認識這個人。”蕭狄艱難的說道。
天若舉起手中的匕首,在蕭狄手腕上一劃,鮮血瞬時湧出。
看著那鮮血滲入地麵,天若滿意的點點頭,認真的看著手中匕首上麵的血跡,漫不經心回答道:“你是不認識,因為你很小的時候,他已經死啦!”
“為什麼?”蕭狄不解。為什麼是他的血來祭奠一個不認識的人,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仇怨的,不是嗎?
這個看似正常的女人,難道是個瘋子?
她和含笑有什麼關係?
含笑,含笑,是含笑將他交給這個女人的嗎?
含笑,難道就這麼的恨他嗎?
天若在蕭狄的腿上再次劃了一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的道:“為什麼?你想知道是嗎?那我就告訴你。”
“因為我的阿江是你的弟弟呢?同父異母的嫡親弟弟?”
“你…胡說…”
“我說的,可是實話呢!你知道你的眼睛為什麼是藍色的嗎?因為你本應該是個死人的,被人施展巫術逆天改命,將阿江的命續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能活著。而我的阿江則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