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果甫這才像剛剛看到肇傾茵的外公似的,老老實實的叫了一聲外公,其實這些話,除了要給他這次行為戴上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外,另一方麵就是要堵住肇傾茵外公的口,因為他知道,這老人是出了名懂禮數,明事理的老好人,要是老人開口,他拒絕的話,老人臉上不好看,可要是不拒絕的話,他這臉上又不好看了。
肇傾茵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陳青羽這當事人一眼,人家還神神在在的滿不在乎,她也一咬牙,轉身走回外公身邊。
肇傾茵的外公雖然是個老好人,可老狐狸也有老狐狸的狡猾和處事手段。在他看來,麵前這個紈絝子弟,除了長了一張不算難看的臉,不論做人,做事還是背後實力背景,和另外那個年輕人比起來,差的何止一點兒,得罪他,不算事兒,而得罪陳青羽,照那個老家夥的脾氣秉性,那可就不是小事兒了。
“小果呀,這件事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雖然青羽這孩子有的地方做的不對,可那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嗎?這幾年這新聞上呀,網上呀,出的那些事兒可由不得人不妨,我老頭子就拉下這張老臉了,你看看能不能給我老頭子個麵子?”
這下子可出乎果甫的意外了,這老頭雖說是個老好人,可也不是得了老年癡呆,雖說為了這事他不可能和老頭子翻臉,可總會有些不舒服不是嗎?那他為什麼還出麵,難道這小子真的有什麼背景不是?
其實但凡能被人叫少爺的人,不要說他這種自小在官家長大,而又是一直跟在爺爺身邊看他接人待物,聽他不著痕跡的灌溉教誨,哪怕是那些陪上了年紀的富婆喝酒聊天,間或做些床上運動的少爺,哪一個不是看人臉色成精的人物,擺在明麵上的事他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蓋在暗麵的事兒,隻要不是碰到像是他爺爺那種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也多多少少可以做出對他,對他身後那個枝繁葉茂的家族,最有利,而且投入最小的買賣。
“既然外公您都發話了,那小子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還是請您教育他兩句。”果甫瞟了一眼從始至終未曾正眼瞧他,現在根本連看都不看他的陳青羽,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些事,一般人碰不得,有一些人,一般人惹不起。”
“對。”肇傾茵的外公笑著點點頭“那你是跟這些人回去,還是去家坐坐?”
“我這就回去了。”果甫笑著說道“這些兄弟們跟著我來雖然說是上級命令,可也不能讓人白跑著一趟不是嗎?我總要請兄弟們吃頓飯吧。”
“也對,那你回去請他們吃飯的就帶我這老頭子給他們陪個罪。”
果甫笑著點點頭,一揮手,帶著這些人離開了。
等到這些人開車離開,肇傾茵的外公走到陳青羽麵前,笑著說道“事情過去就過去唄。”
“當然了。”陳青羽摟著董璿兒說道“我一小平民,能和警-察怎麼樣,您老說是不?”
老人點點頭,轉身走到肇傾茵身邊,由他攙扶著離開。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再用別的手段報複你?”
陳青羽和董璿兒手牽著手,沿著大街上前走去,來到村外,兩人在一棵樹下坐好,董璿兒靠在陳青羽的肩上。
“不太可能。那些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和有些家底的官二代不是一個物種,前者衝動無知,後者多少多少知道點兒為人處世怎樣將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手段,今天這小子既然放過我,以後再找人報複我就不太可能了。”
“那這樣最好。”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天色也慢慢暗下來,天上偶爾亮起一點兩點的星光。
“看到沒?”
董璿兒順著陳青羽的手指望去,天上什麼都沒有,地上隻有兩三個行人。
“什麼?”
“那裏。我許你江山如畫,我許你燦爛星空,這些都是虛的。”
陳青羽見他說出的頭兩句話董璿兒眼中還含著淚,可等他最後這句話說出,哪些淚水,神奇般的消失不見。
“既然這些虛的我許不了你。那就許你最簡單的,我會愛你一輩子,無論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