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石人昂然獨立,冰雪少年腳下如飛,繞著石人快速奔行,寒冰拳掌不斷擊在他的身上,讓石人身上冰霜越來越厚,青石戰甲漸漸被霜雪覆蓋。
魯大誌的動作越來越不靈活,最後幹脆站在原地任由齊才毆打,反正隻要護住雙眼就足夠,私下裏卻仍在暗中蓄勢,準備給齊才狂猛一擊,如果能一擊定下輸贏,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一來,齊才幾乎就是立於不敗之地。隻要不被魯大誌擊中,那就不會輸了。
那邊的流離犬也順勢停了賭盤,不再接受押注,除非誰固執地認定魯大誌會擊敗齊才,一定要押魯大誌贏,它才會笑眯眯地收下這筆近乎白送的錢。
但長時間地奔行,也會消耗體力,齊才放緩腳步,停在魯大誌身後,猛地一拳擊去,重重地印在他的後心。
仍是不能破防,隻在青石戰甲上留下白痕,寒氣透入,讓戰甲變得更脆了一些。
對於這樣的“烏龜流”戰術,齊才隻能選擇拿一個大鐵錘,將這烏龜殼強行砸碎!
雙拳交替,暴雨般擊去,連番轟擊在石人後心處,那一塊青石戰甲被寒氣凍住,更加脆硬。
陡然間,魯大誌霍然轉身,蓄勢已久的重拳狠命砸向他的麵門。
齊才飄然飛退,追雲步施展出來,不是身軀笨重的石人能夠追上的。
腳下一晃,又轉到魯大誌身後,左拳向他後心轟擊,右手一晃,白雪褪卻,指掌化作一道寒光,筆直地插向石人後心。
這一招,正是同為中級三階的戰技,狻猊手!
與防禦為主的戰技玄冰戰甲不同,純攻擊型的戰技狻猊手破防能力極強,狂猛擊中石甲後心,就象一根鋼針刺入冰層,霎時間冰層四分五裂。
轟的一聲,石甲碎裂,露出了魯大誌的後心皮甲。
狻猊手繼續前插,借著餘勢刺透皮甲,直指心窩。
魯大誌大吼一聲,向前猛撲,躲開了這一記殺招,回頭看著齊才,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認輸吧?”寒冰覆蓋下,少年麵色不變,平靜地問。
“不!”魯大誌放聲怒吼,舉起雙臂向前狂猛撲擊,想要一把抱住他的身軀,用石臂活活勒斷他的肋骨,讓他無力喘息,癱在自己懷中。
齊才飄然退卻,輕鬆閃開這一記絕望的撲擊,繞到魯大誌的身後,又是一拳擊向後心。
後心石甲正在緩慢恢複,但在它徹底恢複之前,這防禦力根本就不堪一擊。
寒氣湧去,透入後心。這一拳雖然不是狻猊手,但滿含寒氣的攻擊也不是區區一件皮甲能夠抵擋。
魯大誌正在撲擊,突然感到一陣寒氣湧來,心髒都似乎要被凍結,動作失控,止不住前撲的勢頭,轟的一聲衝到場邊圍觀人群中,將那些正在叫好的魯家家丁壓倒了一片。
人群四處逃散,那些魯家的家丁還好些,拚著命想要扛住少主,獸家的人就用不著管他的死活,向後拚命退卻,倒將後麵的人擠倒了許多。
齊才站拳凝立,看這勢頭,已經用不著自己再進攻了。
畢竟是魯家的繼承人,自己能擊敗他就足夠,如果當眾擊殺魯大誌,隻怕兩家立即就要開戰,不死不休。
自己現在實力還不算高,在能夠掌握局勢之前,還是要保持和平,讓自己有成長的時間。
獸魯兩家的人都抬眼怒視著他,原本想要當眾擊敗齊家繼承人,狠狠地打齊家的臉,誰知道結果卻是自己這邊被打了臉,讓齊家人大大出了一回風頭。
魯大誌掙紮著還要爬起來跟他拚命,卻被忠心家將與族裏的堂兄弟們強行按住,不讓他再做傻事。
齊才勢大難敵,在他突破武道五層之前,還是不要再挑釁比較好。
許多人都在懷疑,所謂齊才被擊成重傷、武魂破碎多半隻是齊家放出的煙霧,用來迷惑別的家族的。不然的話,他又怎麼能以初晉武道四層不久的實力,將四層巔峰的魯大誌擊敗,還用的是一種沒有見過的戰技?
“傳說齊才認了個師父,教了他一些威力強悍的戰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暗地裏有人竊竊私語,看向齊才的目光充滿了戒備與疑惑。
朗聲大笑在場邊響起,流離犬適時站了出來,挺身而出向魯家討賬:
“來來來,你們輸給我的兩千金幣,是不是該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