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個人?大帳眾將的興致已被夢建輝完全勾了上來。大家全都翹首以待,想看看此人到底是誰。
夢建輝心中冷笑,神色卻顯得極為嚴肅。“來人啊!把敵國奸細押上來。”
“是!”帳外轟然應諾。隨即,一個身材矮小眼神渙散的老者被五花大綁地押了進來。
眾人一見,全都驚呼出聲:“計無為?”
“不錯!”夢建輝沉聲說:“此人正是安西尼奧的首席幕僚計無為,大家剛才看到的密函就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從他的身上搜到的。現在,大家對馳放天通敵賣國是否還有什麼疑慮嗎?”
眾將看到密函時就已有了三分確信,這時見了計無為,哪裏還會有絲毫懷疑?想不到心中的偶像,隱然如戰神般存在的馳放天竟會通敵賣國,一時間,他們全都怒火中燒,恨不能親手殺了馳放天,以雪武幽國的恥辱。
他們兀自在那裏議論紛紛,卻無人注意到夢建輝與計無為那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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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放天的將軍府坐落於益陽城東,與富麗堂皇的城主府相比,寒驂得簡直讓人不忍目睹。將軍府與其說是一座官邸,不如說是一座山寨。府內房舍雖多,卻顯得很是簡陋。縱觀將軍府全貌,除了前院那個廣闊的練武場外,並無一處值得別人注意。
馳放天生性灑脫,卻並非放縱的人。作為東方軍團的主將,他時時刻刻都在鞭策著自己。剛把淩傲翔、翊煜翀送走,他就鑽進了書房,與平常一樣,把自己埋身於書海之中。
他原是軍伍出身,並無多少學識,若論衝鋒陷陣,可說是勝任有餘,但當軍團的主將,就有點勉為其難了。肚子裏沒有墨水,如何處理軍政?所以,在空閑的時候,他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忽然,身後的牆壁傳來輕微地“嘟嘟”聲,馳放天一愣,放下手中的書本,在一個書櫃旁摸索了一陣,牆壁轟然開啟,露出一間密室來。
密室內,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站在那兒,見馳放天進來,急忙拜道:“參見將軍!”
馳放天見狀,一陣笑罵:“去你的,你我還用來這一套?對了,你這次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自己看吧!”黑衣人輕笑一聲,遞給他一封信,“這是左相大人寫的。”
馳放天連忙接過,然後把它拆開,越看神色越是凝重。“看來夢建輝這次南下,真的是為了對付我了。”他把信燒毀,問道:“夢建輝的軍隊到了何處?”
“先鋒軍已經到了城外,預計明日一早就可到達,至於後續人馬,將在最近幾日陸續趕來。”
“先鋒軍大概有多少人?”
黑衣人想了想,回答說:“一共五萬人,全都是城衛軍組成。”
“城衛軍?”馳放天冷笑道:“夢非平還真是看得起我,他把城衛軍調來,就不怕京城防務空虛被別人趁隙而入嗎?”
“夢非平是隻老狐狸,他的算盤打得可精了。就因為這次南下調離了五萬城衛軍,他以加強城防為由,大肆擴建城衛軍。如今的城衛軍已由以前的十五萬擴建至二十五萬,足足擴建了十萬。可以說,現在的京城已完全掌控在了夢非平的手裏,但是,他似乎還不滿足,依然沒有停止擴軍的事態。”
果然是隻老狐狸,竟然打著一舉兩得的算盤:既排除了異己,又加強了自己的軍事實力。馳放天越想越是心驚:“難道皇上就不阻止,任他胡作非為嗎?”
“阻止?”黑衣人歎道:“皇上已非二十年前的皇上了。現在的他對夢非平言聽計從,這次擴建城衛軍和針對你的行動,就是因為得到了皇上的默許,夢非平才會如此明目大膽地進行。”
皇上已非二十年前的皇上了?是啊,二十年前的皇上是多麼地賢明聖達啊?每天日理萬機、案牘勞形,短短十餘年,就使武幽國呈現出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可是如今呢?隻能以昏庸無能來形容,一個大好的國家就因為皇上的消沉而日漸衰弱。想及此,馳放天心中一陣黯然。
黑衣人打斷他的思緒,突然問道:“放天,你怎麼看待當今大陸的形勢?”
馳放天被他問得有些莫不著頭腦,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現在隻是大亂前的平靜而已,我想亂世不久就會降臨。”
“是啊!”黑衣人也歎了一聲,“你我都清楚,若以武幽國的現狀,一旦亂世降臨,情況必定十分嚴峻。因此,左相大人叫我提醒你,在亂世來臨前,一定要保存好自己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與夢建輝硬拚。”
以武幽國目前的現狀,真要到了亂世降臨那一天,恐怕會成為天下之鹿,被大陸群雄竟相逐獵。馳放天是一個愛國的將軍,當然不忍坐視這一天的到來。“那我要如何做呢?”
“牢牢控製益陽城,務必不要讓其他勢力滲入,尤其是夢氏黨羽。”黑衣人解釋說:“益陽城地處武幽國與破月國交界處,四周多為山地和森林,土地肥沃,農商業發達,既有堅城可守,又有地勢之利,隻要把益陽城牢牢控製住,就算掌控了製勝的先機,即使夢非平叛亂得逞,我們也可以此為基地圖謀複國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