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病人還沒有醒。”
宴春西點頭,“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適合在他清醒的時候過來。”
警察一愣,尷尬的點頭,“可以進去,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宴春西應了一聲,他看了看陸勤,道:“你在外麵等著吧。”
“可是……”陸勤還是有些擔憂。
宴春西笑著道:“沒事的,現在他的情況就算醒過來想給我一刀也做不到。”
警察:……
宴春西抱著那束被警察檢查過的百合花進去了。
放在床頭櫃上,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男人。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臉上已經有了皺紋,加上最近過得不怎麼樣,鬢角也染上了一絲白發。
宴春西就站在床邊,上下打量了宴明一遍,眼眸微微垂下。
“昨天喝多了做出那種事情,等醒了就後悔了吧?”
“判刑是肯定的,不過因為我和陸勤都沒有受傷,想來應該也不會很長。”
“在監獄裏待一段時間也好,將你渾身上下的臭毛病都改一改,也能從裏麵學一些手藝,出來還能混口飯吃。”
“對了,我找到我媽了。”
宴明的手指突然動了動,宴春西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繼續說起來何晴的事。
“她現在生活的很好,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她的丈夫很愛她,我前段時間見過她一麵,比當時在宴家的時候幸福多了。”
宴明手指動的頻率加大,宴春西沉默下來。
片刻,手指也不動了,仿佛剛才隻是手指下意識的抽搐。
宴春西頓了頓,道:“其實你現在就算躲也躲不了多久,醫生又不是吃幹飯的,你也不能一直裝下去。”
躺在病床上的宴明還是毫無反應。
宴春西突然輕笑一聲,“發現我好像沒有什麼想和你說的了,也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本就不好,現在嘮叨半天到顯得我虛偽。”
他看了眼床頭櫃上麵的百合花,輕聲道:“我不會去看你的,不過這幾年的撫養費我會依舊按時打在你的卡上,等你出來也不至於一點錢都沒有。”
說完之後他沒有在停留,直接轉身離開。
門外的陸勤安靜的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等著,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看了過去。
“怎麼樣?”
宴春西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了,該說的也說完了,現在這樣正好,如果他真的醒著,有些話我也說不出來。”
警察:……
真是奇怪的父子。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
宴春西對警察點了點頭,和陸勤一起離開了。
外麵的烏雲似乎散了一點,夏天本來就熱,厚厚的烏雲頂在上麵,讓空氣變得更加悶熱。
宴春西坐上車,看著天上的雲,又看看還街道上穿行的人,突然輕聲道:“宴明已經醒了。”
陸勤詫異的看過來,“那他,現在是裝的?”
宴春西點頭,“可能是後悔了,不願意麵對法律的審判,害怕之下選擇裝作沒有醒來。”
“不過也裝不了多久吧,”陸勤淡淡的道:“醫院這麼多醫生,肯定能看出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