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落兒……’我的聲音逐漸哽咽,‘懿兒,朕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凡事總得想開一點兒啊!’
我知道先皇的意思,也明白他對我的愛,他明知我不愛他,卻還是這樣好地對我,讓我心裏多少有一絲愧疚,我不想傷害這個深愛我的人,而你,罹憂,也是我心有愧疚的人,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但最終卻還是傷了你……後來我答應先皇在他有生之年絕不會動婧妃,而且不管以後怎樣都不會傷害罹憂,第二天,罹憂被內定為太子,婧妃成為皇後,但是自此之後,先皇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苦苦支撐多年,最終在罹憂十二歲那年駕崩,罹憂順利登上皇位。
其實在先皇駕崩的那天晚上,我就動用了在家鄉時馴服的降頭鬼殺死了駱婧,並裝成她為先帝殉情的樣子!”
“原來母後並非殉情,你這惡毒的女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淚流滿麵的罹純歇斯底裏地喊。
“我狠?再狠能比得過你們的母親狠嗎?生生地奪去我的兩個親兒,至今仍不知他們是生是死,讓我肝腸寸斷、飽受相思之苦,你們說到底是誰更狠?”
一席話說的罹純啞口無言,懿太後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樣子讓我心頭一震,我不知該是同情她還是該恨她,我覺得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既不是吐蕃族的沒落公主,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懿太後,更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她隻是一個由於宮廷鬥爭而失去自己孩子的可憐的母親。
“你殺了母後還覺得不解恨,而且你知道皇兄和我不曉得駱霖是我們的舅舅,所以就於第二年憑這點利用皇兄來幫你報複駱家,是嗎?”罹純憤恨的說。
懿太後點點頭。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直沉默在旁的駱安忽然開口,眉峰輕揚,氣定神閑的說,“即使叔父不帶兵攻打吐蕃,先皇也會派別人去的,那你還會殺害叔父嗎?”
“我不知道,也許會放過他吧!”
我輕皺眉頭,“你既然答應過先皇,無論怎樣都不會傷害憂,卻為何還要與彥頁同流合汙呢?”
懿太後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卻隻字未言。站在一旁的彥頁卻冷著臉說:“那些事與懿兒無關,都是我自作主張做的,懿兒曾勸過我,可是我並沒有答應過先皇什麼,所以我不在乎,我隻是心疼懿兒,她一生痛苦,這一切都源於先皇和駱霖兄妹,他們雖然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但是這豈能彌補他們曾將犯下的過錯?所以我要讓他們的後人相互折磨,痛不欲生!”彥頁的眼中閃爍著近乎殘忍的流光,感覺十分恐怖。
“所以你就從中作梗,讓他們自相殘殺,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是嗎?”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室外傳進來,驚了眾人一跳。
彥頁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慌,“誰在外麵?莫要裝神弄鬼!”
“怎麼?你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兒,現在害怕他們的魂魄回來找你報仇嗎?”隨著聲音的落下,一陣冷風將門吹開,陰森森地風讓我後背不覺出了一層冷汗。
門外的“東西”緩緩從黑暗處走進來,讓所有人都懷有不同的情緒,有的人激動,有的人震驚,還有的人迷惑,而我感到最多的則是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