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北涉帝君的問話令霍菀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沒,沒看到什麼。”她能說自己看到的那三個男子都長著一雙獸耳嗎?
當初被那個叫鳶兮的女子所恐嚇後,她就曾在靈鶴仙那旁敲側擊的打探了很多關於妖魔的事情。自然知道,北涉帝君最為厭惡妖魔二族,上古分界之戰前,若有妖魔落入仙族其他帝君之手,倒還有一線生機。可落入北涉帝君之手,那必定是神魂俱滅。
若是……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會和妖魔扯上關係……
當下,霍菀麵色一白。無論怎樣的後果,都是她所承受不起的。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看向那方祭台。
可目光所及,卻是一愣。
這才過了多久,整個祭台周圍卻已經站滿許多裹著各種獸皮的人,而四周也還有一些人也在陸陸續續的趕來。不,不能稱之為人,或許,稱為獸人更加恰當。霍菀仔細一看就發現了。這些裹著獸皮的人,或多或少在身體上都會帶著一些獸類的特點。
有的是長著獸耳,有的是保留著獸爪,更有甚者竟然還保留著半張獸臉。倒是嚇了她一跳,不過霍菀認真觀察了一會也就發現。越是站在祭台周圍的獸人衣飾就更加華麗,而身上的獸態就越少。
在趕來的人越來越少之後,從人群中走出來十六個頭上長著青黑色牛角的大漢,往臉上帶起了一個古怪的青銅麵具之後。
各自抱著半人高的大鼓,站到了祭台四周。
空地上的所有人似乎得到了什麼號令一般,紛紛將身上的武器解下,高高舉過頭頂。突然,在一聲震神的鼓聲中,放在身前,然後近乎虔誠的匍匐在地上,以額叩地。
看著霍菀滿臉震驚的望著遠處長滿雜草的一處,似乎被大火燒的看不出原樣的廢墟。北涉帝君心中不自覺的竟會有些煩躁,他恐怕並不知道。
自己究竟是不能忍受,霍菀看到了自己所看不到的。還是不能忍受這個小丫頭,這般專注的看著……別的東西。
他按捺住心中莫名的煩躁,一手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繁雜的咒文。空中的咒文瞬間化成一道金光,印入他的眉間。
霍菀被閃過金光驚了一下,轉過頭就對上了一臉煩躁的北涉帝君。當下一愣,指著他的眉間結結巴巴的說道:“義,義父……你的……”
北涉帝君眼角一抽,他自然知道自己眉間多出來的那道咒印。
“這是,妖族咒術!”
霍菀看著那道妖異的金色火焰狀印記,有些好笑。
的確,本不染塵埃的神明大人突然出現了個那麼惑人的印記。咳咳……本來帝君大人就是風華絕代,現在又染上了一絲邪魅,這是勾引咱的節奏嗎?!
北涉帝君心頭厭惡更甚,他本就討厭妖魔。此時,卻用了妖族的開眼之術。被霍菀一看,更有些不自在。
霍菀看著僵著一張臉,不看自己的北涉帝君。默默扭過臉去,她想狼性大發把他撲倒怎麼辦!
這時,一陣急促的擊鼓聲自下方祭台傳來。北涉帝君與霍菀幾乎同時循聲望去,祭台的中央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神情冰冷的白衣少年。他的臉上火紅繪著精致而詭異的圖案,配上一身白衣更顯魅惑。伴著急促的鼓聲,他突然腳尖一點騰空躍起。
突然出現的長袖被他在空中揮動,帶出一個絢麗的弧度。緊接著少年張口,卻用一種奇怪的、霍菀從未聽過的語言來唱著,不!應該是不緊不慢的吟誦著什麼!
少年的舞蹈,魅惑中卻帶著英氣。絕不會讓人將他誤認為是女子。他口中所吟誦的似乎是一隻古老的戰歌。隨著他口中抑揚、而空靈的調子,祭台下的獸人們發出一陣陣熱血噴張的嚎叫。
這是一場絢麗到極致的舞蹈,似乎引誘著每個人來自內心深處的渴望。
看著霍菀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豔,北涉帝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會開口向她解釋道:“那個少年,是天鳶一族最後一個繼承者。”
“天鳶一族?”霍菀有些疑惑的望著北涉帝君。
“那是,妖族之中的雙皇族之一。天鳶一族主司祭祀,為妖族祈福。”
“祈福?!”霍菀有些不屑,在她眼中祈福等於神棍。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屑,北涉帝君眼中帶著趣味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小臉。“天鳶一族,每一代祈福都是以命來博的。說是祈福,倒還不如說是占卜。若結果是吉,天鳶一族會毫發無傷。若是凶,那不是丟了壽命,就是自燃而亡。”
“那,那個少年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