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沉重的城門被破開的時候,城裏的守軍和城外都發出了呼叫。不過,我們是歡呼,而他們卻是充滿了絕望。

隨著最後一座城池被我們的攻陷,南方叛軍從今天開始成為了曆史詞彙。我從兩方戰死者身上拔下武器,遞給一旁收集的帝國士兵,血液崩到我臉上。我沒有勝仗之後的喜悅心底隻是說不出的空虛。順著道路,提著藥箱向前走。

叫喊聲一下稀疏了下來。守城的也明白大勢已去,不在做垂死掙紮。畢竟南方叛軍的滅亡是必然了,他們也沒有繼續戰鬥的理由了。

我進入城裏後,到處是自己部隊鱗次櫛比的甲胄,摩擦的聲音斷斷續續卻連綿不絕。

幾個士兵回望看來我下。盡管他們很吃驚我的年齡和不同於他們的細膩臉龐,但城裏“無主”的物品可能更有**,轉而迅速地回過頭了。我也加快了步伐,散落的東西雖然多,可人也多,更何況誰嫌棄多拿呢?等到大部隊進城後,默許給打先鋒的恩惠也就結束了,剩下的東西都要由輜重官收集了。

我剛剛拿了幾個金銀裝飾的小飾物,一個傳令兵就進了城一路叫道:“屠城。”屠城是破城後最好的獎賞,那意味著可以不擇手段地斂聚財物。我的一個十人編製的同伴張超立馬叫著我,“孟軒,趕快走吧,我看見前麵有大戶的庭院了,哪裏人還算少的。”

在街道上一些舉著手的俘虜東倒西歪地走著,後麵跟著一隊我所屬帝國的士兵,帝國士兵嬉笑地走在俘虜身後,不停地指點著,發出一陣陣大笑。看見我和張超輔兵的裝束,點了點頭。

進入院落裏麵,我發現裏麵的家具和擺設並不像我想的那樣淩亂。但是看起來值錢的東西不多,古玩字畫倒是很多,但是我以我那地球的知識壓根分不清他們的價值,而且我也不知道地球的審美能不能於這個世界相同,便隨手拿了1幅看起來最好的放在背包中。

進入大廳,一旁穿梭著零零散散的幾個帝國士兵,不過他們更願意拿些貴重的金銀。有的甚至拆開畫卷,把上麵的金銀裝飾取下來。我上去提出用350個銀幣換了10幅不錯的畫,如果回到北方的東皋城,我想就算是賣個附庸風雅的商人也能值800個銀幣。但是很顯然,和我交涉的帝國士兵衛成也明白,價錢提到了450個銀幣,我也沒有想過能以350個成交,隻不過作為一個談判的緩衝。因為帝國士兵在戰爭結束後要返回駐地,不可能帶著畫回去賣。作為這場戰爭的輔兵,我們和士兵的關係很不錯,因為都是來自各地的農戶們。我作為醫官也很受人尊敬,我倒是覺著自己地球上半吊子的醫學知識配不上大家的讚譽。隻是作為個新中國下的普通青年,我四體不勤,上戰場隻能是個炮灰。利用一些現代略懂的知識,我向救我的秦穀學了眾多醫學常識,也能獨立一麵了。秦穀是個醫師,還有個四歲的女兒叫秦心。我問過他妻子在哪裏,他聽了沒有回答我,我知道這恐怕也是個悲劇的愛情故事,否則以他的才能怎麼會在偏僻山中的一個小村莊開醫館呢?這個世界的封建體係並不鄙視農戶和商人,知識分子也沒有所謂對體力勞動者的看不清。不過在哪裏知識分子也是很受人敬仰的,秦穀就有很多線狀的書籍,他常常借給我看,書很多是和中國的文言文一樣的句式的,萬幸的是這個世界和祖國中國的漢字一樣。秦穀是個好人,但好人不長命的事仿佛從未停止,他在去東皋城的路上,被一夥強盜殺了。之後我就下了決心,參加了帝國討伐南方叛軍的輔兵部隊,不僅僅因為軍隊對隨軍醫生的待遇,還有我想看那些禍害地方的盜賊和叛軍是如何灰飛煙滅的。

衛成看我出了神,推掇了我幾下,我對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事情,他跟我說:“孟兄弟,我們還有許多東西,你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價錢合適就行了。”我連忙跟在衛成後麵,向屋舍的內部前進了。

裏麵突然傳出巨大的喊聲和搏殺聲,衛成立馬快跑了進去,速度十分迅捷,一閃就不見了。我當時才發現這個比我大8歲的人,遠遠不止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轉念一想,一個普通的士兵怎麼會選為交涉的代表呢?

我沿著聲響發出的地方前進,目線最遠處是一群帝國士兵圍著什麼東西。道途兩邊,還有3個受傷的士兵,身上的標誌好像與衛成的相似,一個眼看已經活不成了,腹部出血根本壓不住。人群的最前麵是衛成,他果然不是一個普通士兵,而是個十夫長。聽一旁照料受傷士兵的一個帝國士兵與另一個帝國士兵的交談。事情是他們來搜尋戰利品的時候,被南方叛軍的殘黨埋伏,不遠處的一個容納半個人的木刺陷坑也證明了他們的話。我把藥箱裏的止血和布帶拿了出來,給2個輕傷的士兵包紮了腿和胳膊,至於重傷的那個我盡力壓緊了纏繞的布帶,希望他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