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這深不見底的繁華所困,痛苦著的一天天裏,你有懷念過深夜吹過原野上,那最冰冷自由的風嗎?”
---------------------------------------------------------落日弓.夏克
S市的午夜從不曾消停過片刻。聲色犬馬,紙醉金迷永遠是這個城市的主題。當然,那是在繁華的S最喧鬧的場所,而這個故事,開始在外環外的某個安靜的小超市。
午夜兩點,超市門叮地一聲打開,外麵是初秋微冷的深夜,卷簾西風帶著寒意,一下讓趴在櫃台上的收銀員小芸一下子從夢境中醒來。夢境總是甜美的,在夢中她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那個離開時一句話也沒有說的男人,忽然帶著溫暖的笑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為此激動得眼角還留著些許淚痕,可超市門的聲響,把她生生地拉回現實中,這讓她心存忿忿。
她揉了揉迷蒙的眼,夜色下,超市的門口站著一個青年。臉色灰暗,無比疲憊的樣子,眼神還有些許渙散。他身穿著一套頗為整齊,但一看就是很便宜的黑色西裝。
青年踱進了門,輕輕地走到櫃台前,看著小芸一臉倦容,歉意地笑了下。傾身問到:“有熱咖啡嗎?”
小芸不耐煩地點了下頭,根本懶得回答他,一抬手指向前方的熱飲櫃。青年人點了點頭表示謝意,轉身離開。
睡覺是睡不成了,小芸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這時門又叮地一聲響了,一高一矮兩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顯然已是喝醉了酒。那個高的染了一頭綠色的頭發,嘴唇上穿了兩個銀色的環,他大聲說:“媽的!臭女人,喝了老子四打啤酒,居然拍拍屁股跟著那老外走了。”
矮的那個打了兩排耳釘,他打了個酒嗝,說:“看你現在嗓門響了了,剛怎麼不說,看人家老外長得壯,沒種了吧。”
綠頭發做了個揮拳的動作說:“今天老子上火,你丫話再多我削你!”耳釘男努努嘴,沒再做聲。
兩人吵鬧的嗓音在深夜顯得尤為嘈雜,他們推推搡搡來到櫃台前,綠頭發砰地往櫃台上一拍,扯著嗓門說,“小姐,來包煙!”衝天的酒氣讓小芸不禁眉頭緊皺。
這時剛才進門的青年,正拿了一罐咖啡來結賬。他見兩人在香煙櫃前挨個看著每包煙,就站到他們身前,對小芸輕輕地說道:“麻煩幫我結賬。”
綠頭發側頭微微向青年瞥了一眼,忽然出手一把拉住年青人的衣領,斜眼吼道:“喂,我先來的你沒看到?你會不會排隊阿?”帶著酒臭味的唾沫星子濺了青年一臉。
青年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嚇了一跳,說:“你們不是還在挑嘛……這……”
綠頭發指著青年對耳釘男笑笑,道:“丫_的還敢頂嘴,搞搞他。”猛地伸手一拳向青年打去,誰知道那青年反應頗快,慌亂之下,猛地一擺手,推搡了綠頭發一下。綠頭發竟然沒站穩,仰天摔了一大跤。耳釘男在一邊扶著膝蓋,笑得直喘氣:“哈哈哈,老孫你今天真他媽太挫了!”
綠頭發沒說話,他站起身,揉了揉腰,一言不發地指了指青年點點頭,青年惶恐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你等著。”綠頭發說著轉過頭對這櫃台,懶懶地對小芸說:“有買刀嗎?”
青年大驚失色,小芸也是嚇了一大跳,捂著嘴,說:“先生……”
耳釘男在一邊嘻嘻笑著對青年說:“你小子完了,你惹孫哥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