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雪道:“我之所以那般肯定神鋒的命格前景,那隻是因為神鋒的麵相實在太過特殊,關於此點,我想隻要是對命相一道稍有所悟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
“喔。”
聽她這麼一說,寧馨兒馬上將目光放到了神鋒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半晌,不過最後似乎並無多大收獲,當下頗為失望地搖了搖頭,道:“我就覺得他像塊大木頭,呆呆愣愣的,除了這個,其它卻是什麼也沒能看得明白。”
冷千雪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你又沒研習過這方麵的知識,自然看不出來了。”
寧馨兒一想也是,於是移開了目光,轉向冷千雪道:“那麼千雪姐姐,你又是怎麼學會看相的呀?是你師傅教你的嗎?”
冷千雪螓首輕搖,道:“不是,師傅雖然博聞廣記,所學甚豐,但於命相命理一學,卻是並無多深研究。我之所以粗通此道,那都是因為在我幼年之時,機緣巧合之下,曾經遇到過一位世外奇人,他老人家一時興起,於是傳了我一些命相之術,但當時限於時間與年紀,卻是未能學到多少神髓。”
“奇人啊!”寧馨兒雙手合於胸前,小臉上露出了無比向往之色:“那位奇人叫什麼名字呀?如果什麼時候我也能見見就好嘍!”
冷千雪黯然道:“馨兒,真是對不住了,我並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而且他老人家行跡飄渺,仙蹤無定,若非他想見你,你便是再怎麼苦苦尋覓,那也是找不到的。這些年來,我也甚想再見他老人家一麵,隻可惜……哎!”
冷千雪歎息著,苦笑著,如花容顏上泛起了深深遺憾之色。如此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深深呼吸,待得波動的心情稍微平複了,方才繼續說道:“所以,馨兒,你若是想要見他,恐怕卻是並不容易啊!”
“喔,原來是這樣啊!”寧馨兒顯然有些失望,不過轉眼間卻又精神一振,貼上前去,挽住了冷千雪臂彎,笑嘻嘻道:“既然我們找不到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奇人,那麼,千雪姐姐,你幫我看看成不成?”
“可以呀!不過看不看得準,那可就不好說了喔!”
寧馨兒一見有路,趕緊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隻要你肯答應就行,至於看不看得準,我相信千雪姐姐是不會哄我或者拿我開心的。”
冷千雪笑罵道:“你這丫頭,還說相信我,這不就已經一頂高帽子拋了過來?我還能哄你或者拿你開心嗎?”
寧馨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了左手。
“右手。”
“不對呀!我看到大木頭都是看左手的。”
冷千雪笑道:“你和他不同。”
“喔?怎麼不同啊?不都是手嗎?”
不過還是依言縮回左手,換了右手。
“神鋒是男子,男左女右,明白了麼?”
寧馨兒嗬嗬輕笑幾聲,不做聲了。
眸光往手中玉掌一掃,冷千雪眼裏立即快速掠過一絲詫異之色,神情頃刻間凝重起來,半晌後,她竟是旁若無人般陷入了沉思。
寧馨兒倒也頗為乖巧,知道此時不宜做聲,故而並未出言打擾。
又過了大約半盞茶功夫,冷千雪方才輕聲道:“馨兒,你手相很奇怪,命線窄而細,間中彎曲扭轉,主吉凶共事,主福禍依存,然則間中之上下高低,卻是不明;業線粗壯順暢,陽脈上升,太陰倒懸,原為大吉之相,隻是,可惜你身為女兒身,如此反倒不好;而這情線,更是古怪,閑宮帶煞,中星擺尾,魁鉞同踅,天梁、月曜、蕪馱同時彙於陽守,乍看之下一片混亂,以我此時修為,卻是半點推算不出你將來的運向走勢了。”
寧馨兒聞言,頓時大失所望,冷千雪正待和她說上幾句安慰的話,冷不防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突地打橫裏搶了出來:“小姑娘,既然你這漂亮姐姐看不準,不如讓在下幫你看看,如何?”
寧馨兒一怔,冷千雪柳眉一挑,神鋒停止了吃飯,三人同時尋聲看去,卻見到隔壁一張坐了五名男子的桌子旁邊,一個鷹鼻鼠目,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手搖折扇,施施然站了起來,腳步一錯,便往他們這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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