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馬兒輕快緩慢的腳步,震起陣陣黃土。
兩邊的草坪綠意盎然,特意栽種的路旁樹隨著風搖曳著身姿,枝葉茂盛,在地上灑出了一片陰涼之地。
一路看慣了大自然的秀麗,眼見到這種明顯有打理極為有規律的景色,言方緊了緊韁繩,回頭高呼一聲:“全體加快行進,墨拓鎮就在前頭了。”
沒錯這一路人群正是左夏一行。
在路上過了兩夜之後,他們終於意識到就算兩地相交不遠,照他們這種旅遊版散漫的速度,是永遠趕不上計劃的。
所以在第三天,言方和言越江終於發了狠,趕著馬車飛快的向前奔進,中途少吃少飲務必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城鎮。
可這樣一來,那簡易馬車自然承受不住大的顛簸,講話講的意猶未盡的言墨被趕了下來,言甜共騎在了左夏的馬上,廉興則與言墨同騎,而言長生騎在原本的小馬上。
空下來的馬車上盡是食物和水,就還有一些被褥,但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言越江充當了馬夫將青棚小車駕得四平八穩。
從清晨起趕路,中午時分終於摸到了墨拓鎮的邊緣。
言方畢竟是旁支子弟,出門的次數多過久在深局的言越江,所以領路這事全權交予了言方,言越江就是個湊數的。
又是一陣顛簸,墨拓兩字的城門口總算是近在眼前。墨拓就算是小鎮,鎮門口還是有人督查的,言方翻身下馬,牽住韁繩,先一步走到了穿著兵服的衙役麵前。
兩個衙役穿著有些舊了的棉布衣裳,在大門口站的筆直,精神抖擻,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外表有什麼自卑或者不滿。
見到言方,兩人才轉過頭,朝著左夏的方向望了一眼。
左夏在馬上看的分明,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最多也隻有二十五歲的模樣,這地方古人早熟,在現代二十五二六還在混蕩的青年大有人在,吊兒郎當,做不成事。
但看這門口站筆直,態度端正盡責的兩個人,左夏對這個鎮的評價就出奇的高了。
言方走到了隊伍前麵,朝著一幫人揮手,“下馬,臨檢。”
左夏等人都紛紛下馬,唯有言越江皺著眉頭從後頭走了上來,疑惑的問道:“怎麼還要臨檢,往常並不是這樣嚴格。”
言越江確實是少出門,但不代表他孤陋寡聞一點常識都不知道,這臨近的城鎮的規矩他還是知道的。
“這墨拓城乘著大宗選的展開,也邀了些小門小派的子弟還有一些散修在城鎮裏開了個大會,應詔大宗選的舉行。所以這入口跟出口都要排查了,怕有些好事分子擾亂了秩序。”
言方笑嗬嗬的解釋道,而他口中的好事分子,可不單單指的是遊手好閑的敗家子。隱含著的是防備其他國的惡意騷擾和探視。每當大宗選的前後幾個月,一些大鷲國和零散部落會偷渡國境,帶著行商的帽子混入主城中。
言宗所在的睦豐府城和墨拓鎮正巧都是較靠近邊境線的,所以這類人必定會路經此處,所以墨拓也是提前做出了預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