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吐到車上,不然,真的很過意不去了。”
“吐了就吐了,到4S店做個清潔就好了,沒什麼。”江陵川很少這麼認真的表情,看著身邊的人,兩眼通紅,麵色煞白,看來被酒精折磨的不輕,頭腦清醒了,身體還沒有力氣,靠在車上才支撐著站穩。瘦小的腳擠在高跟鞋裏,腳背的血管突起來,看起來有些浮腫,心更像被烙鐵燙了一般疼,克製著聲音的顫抖,靜靜的說。
“以後別這麼拚了,喝酒這種事讓男人就好了。”
“既然去了肯定要喝的,不然會讓人覺得沒誠意。你是幫我介紹關係,我還不表示的話,做不成生意的。這些行道我也懂得呀。”
“那你也不能這麼實在,一杯接一杯的幹。”江陵川有點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道為自己著想,非要拚了命的豁出去。
“我喝的爽快,那些金主就開心,無非就是多吐幾次嘛,生意做成了,結果是好的呀。凡事要個好結果,肯定要付出一些什麼的。喝進去再吐出來而已。”米露故作瀟灑的說。
“我是老板,聽我的。不許再喝醉了。不然,真的雪藏你。”江陵川板起臉的時候有種威嚴感,這讓米露有點不敢拒絕。
“可是,關係怎麼維護啊?這很重要啊!”米露還是有些不甘心,不是自己嗜酒,而是了解這個環節的重要性,不想一直做被保護的那一個。
江陵川剛要上車,聽到這話,停住了動作,語氣裏多了些溫柔和堅定。
“對我來說,你比那些金主更重要!關係可以用別的辦法去維係,而你,隻有一個。我要你輕鬆、健康的在身邊。“說完鑽進了車裏,來不及看清表情。
米露聽的清清楚楚,頓時心亂如麻,不知該用什麼心情解讀這句話的含義。頭痛無解,跟著上了車。
外麵滴滴答答下起雨來,空氣潮濕沉悶,封閉的車廂內彌漫著香水和真皮座椅散發的味道混合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味,在此刻特別讓人焦躁。酒精還沒有完全放開對腦神經的控製,眼皮沉重的撐不起來,昏昏欲睡的一直搖晃到公寓樓下。
看到熟悉的樓宇門,米露撐起最後的力氣下車。
“要不要送你上去?”江陵川看她的樣子,有點擔心。
“沒事,你回去吧。”米露努力站穩,回敬一個甜甜的笑容,證明可以自己回家。
“那你慢一點。”她的笑容是江陵川解不了的毒藥,深入心脈,已無法自拔。
米露站在原地,揮手告別。直到車子消失在路盡頭,才轉身上樓。頭腦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隻是身體的行動還不受控製。
電梯的門板反射著自己的樣子,還是有點醉酒的樣子,突然一個靈光閃過。
“既然喝醉了,那就繼續醉下去吧。逗一逗邢星也不錯啊。嘻嘻。”
幹脆把頭發揉的更亂一些,走到門口,把高跟鞋脫到一邊,自己坐到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架勢,伸手按響了門鈴。聽到腳步聲傳來,把頭埋進膝間,偷偷的在笑。
邢星聽到門鈴聲,猜到是米露回來了。貓眼裏看去外麵沒有人,打開門左右是淩亂扔著的高跟鞋,右邊是縮在牆邊的人。心被狠狠的捏了一把,趕緊蹲下扶她起來。
撲麵而來的酒氣說明這個人已經醉的沒有支撐,腦袋在脖子上晃來晃去,頭發遮住了大半的臉,咋一看還以為是被打劫了。
“米露!米露!”扶住她的頭,確認身上沒有傷痕,才稍微放心。托著腰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想架起來走進房間,可是這個人並不配合,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硬抬著走肯定會扯痛胳膊,索性橫抱起來,還不忘把高跟鞋踢進屋裏。
眯起眼偷看。溫柔的側顏,無怨的關心,沒有生氣的痕跡。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到床上以後,馬上就去拿水和毛巾過來。一點一點的擦著臉上的汙漬,不想追問緣由,不想責怪她的失態,如果可以,隻想替她承受這種難受的折磨。燈光下,昏睡著的臉龐,有一種倔強的柔弱,不忍打擾。就是這樣安靜的守著,等著你醒來才安心。
我鬧的玩笑,你認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