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剛寶用命令的口氣對齊兆鳴說:“把匕首扔過來!”
秦梅紅奮力掙紮著說:“師父,別聽他的……您快走吧,走啊!”
齊兆鳴平靜地說:“梅紅,師父丟下你走了,還是個男人嗎?郝剛寶,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為難她,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傷了他你的罪孽更大了!”
秦梅紅激動地說:“師父……”
郝剛寶聲嘶力竭喊著:“我不管這些,你不把匕首扔過來我就折磨她!”
郝剛寶說完抬起腿,用膝蓋狠狠頂了一下秦梅紅的腹部。
“啊——”秦梅紅痛苦地叫了一聲,說,“師父……快……走……”
秦梅紅嘴角流出了鮮血。
齊兆鳴痛楚地望著秦梅紅,把匕首扔到了郝剛寶的腳下。
郝剛寶獰笑著,陰陽怪氣地說:“師父,這麼漂亮的女人高萬生費盡了心思都沒弄到手,倒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你好福氣呀!知道我想娶誰嗎,你的寶貝閨女,我的二師姐,她是我眼裏最好的女人,我一定能把她娶到手,不過你是見不到那一天了!”
郝剛寶說著,舉起手槍,對準了齊兆鳴的頭部。
齊兆鳴毫無懼色地怒視著郝剛寶。
郝剛寶猛地扣動了扳機,但槍沒響,郝剛寶一愣,秦梅紅瞅準機會,一口咬住郝剛寶的手腕,齊兆鳴縱身向郝剛寶撲過去,郝剛寶把秦梅紅推倒,閃身躲避齊兆鳴。
齊兆鳴右腳踢空,由於左腿傷勢過重,身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郝剛寶在齊兆鳴胸部猛踢了幾腳,齊兆鳴口鼻流出了血,難以動轉。
秦梅紅爬過來,望著齊兆鳴,心痛地說:“師父,師父——”
齊兆鳴睜開眼睛,望著秦梅紅,緊咬牙關忍住疼痛,伸出手,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秦梅紅怒視著郝剛寶,激憤地說:“他是對你……有過大恩大德……的師父,你怎麼下……毒手……”
郝剛寶的嗓音仿佛從陰森森的地獄裏傳來:“這可怨不得我,他不是說斷絕師徒之情了嗎?如果你們現在答應我不把那件事說出去,我還能……”
秦梅紅仰起頭,把一口血水吐到郝剛寶臉上,罵道:“惡狗,別想美事了……我和師父……不會向你……讓步的!”
齊兆鳴使勁點了點頭。
郝剛寶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可就拉硬屎了!我給你們留個全屍,讓你們做一對有骨氣的火鴛鴦!”
郝剛寶脫下衣服,把齊兆鳴和秦梅紅捆在茶桌的一條腿上,然後拿起蠟燭,點著了窗簾、布幔等物。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秦梅紅冷笑著對郝剛寶說:“你想……殺人滅跡……你要還有半點兒人心就……先殺了我和師父……別讓我們……死前受罪……”
郝剛寶也冷笑著說:“你們也死了這條心吧,先殺你們我就不是郝剛寶了!”
郝剛寶說完,得意地望了一眼齊兆鳴和秦梅紅,走出了茶樓。
火越著越旺,萬和茶樓頃刻間成了一座火山,即將倒塌。
秦梅萬分紅難過地說:“師父……都怪我出了……這個主意……我害了你,我是個壞女人……您罵我吧……”
齊兆鳴微笑著說:“梅紅,我……我不怪你……他心變黑了……怎麼都不會放……放過咱的……怪就怪我當初眼睛瞎不識人……梅紅……我能跟你死在一塊兒心裏也好受,就是不能開春兒……把你風風光光地娶進門兒了……”
秦梅紅的身子努力往齊兆鳴身邊挪著,把頭靠在齊兆鳴胸口,顫聲說:“師父我……我也是這樣兒……想的……您今兒就娶了我吧,我死也能笑著了……”
齊兆鳴喘息著點點頭,說:“好……好……今兒就是咱倆……大喜的日子了……我能娶你這個……好女人……知足了……”
煙與火交織成一張大網,把齊兆鳴和秦梅紅牢牢網在了其中。秦梅紅望著齊兆鳴,輕聲說道:“當……當家的……”
“媳婦兒……”齊兆鳴激動地叫著。
“哎……”秦梅紅響亮地答應著。
二人臉上掛滿淚珠,相互親吻著,幸福、甜蜜地同時慢慢閉上了眼睛。
茶樓坍塌下來,烈焰衝天。
雯瑛正在家裏做著一雙棉鞋,李梓春提著幾大盒點心興衝衝地從外麵走進來,說:“雯瑛,我給爹和張大爺的禮品都買齊了,明天咱去給爹拜年我雇一輛大車。”
雯瑛望著李梓春,說:“雇什麼大車呀,咱走著去就行,省下錢來給妹妹也好啊。”
李梓春在雯瑛臉上吻了一下,關切地說:“你肚裏不是有小寶貝兒了嘛,你們娘倆要是累著了怎麼辦?”
雯瑛輕柔地說:“我們娘倆可沒那麼嬌貴,走走路不礙事!唉——”
李梓春不解問:“雯瑛,說著好好的你歎什麼氣啊?”
雯瑛望著李梓春,愁苦地說:“我怎麼都好說,我是心疼妹妹,她不是也有了嘛,賀丹麟不回來這事明擺著落人口舌!”
李梓春想了想,說:“可也是,咱這個妹妹真夠可憐的。哎,對了,我有個法兒,咱把妹妹接到咱家裏住著,別讓她在村裏拋頭露麵了,閑話就能少了。盡管不是長久之計,也總比在鄉下強啊!”
雯瑛點點頭說:“我妹妹那麼好,老天爺不會總讓她遭罪的。梓春,今兒晌頭兒你做飯吧,我把給我師弟的這雙鞋趕緊做好給他送過去。”
李梓春說:“你師弟是警察局副局長了,能在乎一雙鞋嗎?”
雯瑛鄭重地說:“他沒成家,就是當局長了我做師姐的也該照顧他,他要是嫌破扔溝裏去是他的事,我可不能不盡心思。我知道他心裏喜歡我妹妹,可他們終究沒緣分……”
正說著,身穿便裝的郝剛寶走了進來,滿臉堆笑地說:“大師姐、姐夫,你們過年好!”
雯瑛熱情而高興地說:“呀,師弟來了,太好了,快坐!”